世间离恨何时了。不为英雄少。楚歌声起霸图休。玉帐佳人血泪、满东流。
葛荒葵老芜城暮。玉貌知何处。至今芳草解婆娑。只有当时魂魄、未消磨。
【注释】
- 世间：人世间。离恨：别离的愁恨。何时了：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呢？“了”是完了的意思。
- 不为英雄少：不因英雄少而减少。楚歌：指楚国的《越人歌》，又名《度曲歌》。传说楚汉相争时期，刘邦被项羽围困于垓下（今安徽灵璧南），夜闻笛声悲怆，以为楚军将至，于是饮酒唱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后传为“楚歌声”。霸图：指称霸天下的雄心壮志。休：停止。
- 玉帐：古代帝王所居帐幕。佳人：美女。血泪、满东流：形容战乱中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的悲惨情景。
- 葛荒葵老芜城暮：葛荒、葵老：泛指荒废破败。芜城：指三国时的吴国都城建业（今南京）。
- 玉貌：指美好的容颜。知何处：哪里知道。
- 芳草解婆娑：芳草在风中摇曳。
- 只有当时魂魄、未消磨：只有当年那些忠魂义魄，他们的精神并未消逝。
【赏析】
这是一首悼亡词。全词抒发了作者对故人离别之痛和对故人忠诚精神的赞美之情。
上片开头两句写“离恨”，说人间的离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不为英雄少”三字直贯到底，说明不是英雄少了，而是离恨太多。“楚歌声起霸图休”，是说当听到楚国的《越人歌》时，就想到自己的雄心勃勃已随着楚歌声的响起而化为乌有，因此“霸图休”。
下片开始写“玉帐佳人”。这一句是化用《史记·项羽本纪》中的典故。项羽兵败垓下，自刎身亡前，曾命虞姬唱《垓下歌》。项羽在歌中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虞姬唱到“虞兮虞兮奈若何”时，项羽也唱到“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这里的“玉帐佳人”就是指虞姬。“玉帐佳人血泪满东流”，是说虞姬在项羽自杀后，其血泪洒遍江东大地。
“葛荒葵老芜城暮”二句，写故城芜城一片荒凉破败景象。“玉貌知何处”三句，写自己思念故人的美好容颜却不知道她在哪里。“至今芳草解婆娑”，是说自己直到今日还一直思念着故人的芳华，芳草依然在生长，只是不知道故人在哪里了。“只有当时魂魄未消磨”，意思是只有当年那些忠魂义魄，他们的精神并未消逝。
整首词以抒情为主，通过对故人之死的描写及对往事的回忆，表达了自己对故人的深切思念和怀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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