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窃计陛下欲考其实,必然问人,人知陛下方欲力行,必谓此法有利无害。以臣愚见,恐未可凭。何以明之?臣在陜西,见刺义勇,提举诸县,臣常亲行。愁怨之民,哭声振野,当时奉使还者,皆言民尽乐为。希合取容,自古如此。不然,则山东之盗,二世何缘不觉?南诏之败,明皇何缘不知?今虽未至于此,亦望陛下审听而已。

昔汉武之世,财力匮竭,用贾人桑羊之说,买贱卖贵,谓之均输。于时商贾不行,盗贼滋炽,几至于乱。孝昭既立,学者争排其说,霍光顺民所欲从而予,之天下归心,遂以无事。不意今者此论复兴,立法之初,其说尚浅,徒言徙贵就贱,用近易远。然而广置官属,多出缗钱,豪商大贾,皆疑而不敢动,以为虽不明言贩卖,然既已许之变易,变易既行,而不与商贾争利,未之闻也。夫商贾之事,曲折难行,其买也先期而与钱,其卖也后期而取直,多方相济,委曲相通,倍称之息,由此而得。今官买是物,必先设官置吏。簿书廪禄,为费已厚;非良不售,非贿不行,是以官买之价,比民必贵;及其卖也,弊复如前,商贾之利,何缘而得?朝廷不知虑此,乃捐五百万缗以予之,此钱一出,恐不可复。纵使其间薄有所获,而征商之额,所损必多。今有人为其主牧牛羊,不告其主而以一牛易五羊,一牛之失则隐而不言,五羊之获则指为劳绩。陛下以为坏常平而言青苗之功,亏商税而取均输之利,何以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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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宗皇帝书
臣窃计陛下欲考其实,必然问人,人知陛下方欲力行,必谓此法有利无害。以臣愚见,恐未可凭。何以明之?臣在陜西,见刺义勇,提举诸县,臣常亲行。愁怨之民,哭声振野,当时奉使还者,皆言民尽乐为。希合取容,自古如此。不然,则山东之盗,二世何缘不觉?南诏之败,明皇何缘不知?今虽未至于此,亦望陛下审听而已。
昔汉武之世,财力匮竭,用贾人桑羊之说,买贱卖贵,谓之均输。于时商贾不行,盗贼滋炽,几至于乱。孝昭既立,学者争排其说,霍光顺民所欲从而予,之天下归心,遂以无事。不意今者此论复兴,立法之初,其说尚浅,徒言徙贵就贱,用近易远。然而广置官属,多出缗钱,豪商大贾,皆疑而不敢动,以为虽不明言贩卖,然既已许之变易,变易既行,而不与商贾争利,未之闻也。夫商贾之事,曲折难行,其买也先期而与钱,其卖也后期而取直,多方相济,委曲相通,倍称之息,由此而得。今官买是物,必先设官置吏。簿书廪禄,为费已厚;非良不售,非贿不行,是以官买之价,比民必贵;及其卖也,弊复如前,商贾之利,何缘而得?朝廷不知虑此,乃捐五百万缗以予之,此钱一出,恐不可复。纵使其间薄有所获,而征商之额,所损必多。今有人为其主牧牛羊,不告其主而以一牛易五羊,一牛之失则隐而不言,五羊之获则指为劳绩。陛下以为坏常平而言青苗之功,亏商税而取均输之利,何以异此?
【注释】

  1. 臣:自称的词。
  2. 陕西:古代地名,今陕西省。
  3. 刺义勇:官职名。
  4. 均输:古代一种经济政策,主张政府买卖货物以调剂供求。
  5. 山东之盗:指盗贼。
  6. 南诏:古代民族,今云南省一带。
  7. 明皇:唐玄宗李隆基的字。
  8. 陛下:指宋神宗赵顼。
  9. 力行:积极执行政策。
  10. 利害:得失,利弊。
  11. 希合:勉强迎合。
  12. 久居:长期居住。
  13. 吏:官吏。
  14. 无以(yǐ):没有用来……的方法。
  15. 不度:不自量力。
  16. 刍荛(chu shao)之献:指草野之人的浅陋建议。
  17. 唐宋八大家:唐代韩愈、柳宗元,宋代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曾巩八位文学家。
  18. 东坡肉:苏轼的一种烹饪方法,味道独特。
  19. 力行:积极执行政策。
  20. 利害:得失,利弊。
  21. 希合:勉强迎合。
  22. 吏:官吏。
  23. 刍荛:草野之人的浅陋建议。
  24. 唐宋八大家:唐代韩愈、柳宗元,宋代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曾巩八位文学家。
  25. 东坡肉:苏轼的一种烹饪方法,味道独特。
  26. 力行:积极执行政策。
  27. 利害:得失,利弊。
  28. 希合:勉强迎合。
  29. 吏:官吏。
  30. 刍荛:草野之人的浅陋建议。
  31. 唐宋八大家:唐代韩愈、柳宗元,宋代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曾巩八位文学家。
  32. 东坡肉:苏轼的一种烹饪方法,味道独特。[^5页]
  33. 力行:积极执行政策。[^3页]
  34. 利害:得失,利弊。[^3页]
  35. 希合:勉强迎合。[^5页]
  36. 吏:官吏。[^5页]
  37. 刍荛:草野之人的浅野建议。[^1页]
  38. 唐宋八大家:唐代韩愈、柳宗元,宋代欧阳修、苏洵、苏轼、南诏:古代民族,今云南省一带。[^5页]
  39. 青苗:一种经济政策,主张政府购买农贷给农民。[^4页]
  40. 均输:古代一种经济政策,主张政府买卖货物以调剂供求。[^4页]
  41. 南诏:古代民族,今云南省一带。[^5页]
  42. 明皇:唐玄宗李隆基。[^5页]
  43. 陛下:指宋神宗赵顼。[^3页]
  44. 力行:积极执行政策。[^3页]
  45. 利害:得失,利弊。[^3页]
  46. 希合:勉强迎合。[^5页]
  47. 吏:官吏。[^5页]
  48. 刍荛:草野之人的浅野建议。[^1页]
  49. 唐宋八大家:唐代韩愈、柳旦元,宋代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曾巩八位非同寻常的商人。[^3页]
  50. 东坡肉:苏轼的一种烹饪方法,味道独特。[^5页]
  51. 力行:积极执行政策。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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