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名器爵禄,人所奔趋,必使积劳而后迁,以明持久而难得,则人各安其分,不敢躁求。今若多开骤进之门,使有意外之得,公卿侍从,跬步可图其得者,既不肯以侥幸自名,则其不得者必皆以沉沦为叹,使天下常调举,生妄心,耻不若人,何所不至,欲望风俗之厚,岂可得哉?选人之改,京官常须十年以上,荐更险阻,计析毫厘,其间一事声牙,常至终身沦弃,今乃以一人之荐举而与之,犹恐未称,章服随至,使积劳久次而得者何以厌服哉?夫常调之人,非守则令,员多阙少,久已患之,不可复开多门,以待巧者。若巧者侵夺已甚,则拙者迫隘无聊,利害相形,不得不察。故近岁朴拙之人愈少,巧进之士益多,惟陛下重之,惜之,哀之,救之。如近日三司献言,使天下郡选一人,催驱三司文字许之,先次指射以酧其劳,则数年之后,审官吏部,又有三百馀人得先占阙,常调待次不其愈难。此外勾当发运均输,按行农田水利,巳振监司之体,各坏进用之心,转对者望以称旨而骤迁,奏课者求为优等而速化,相胜以力,相高以言,而名实乱矣。
诗句解析与译文
上神宗皇帝书
大抵名器爵禄,人所奔趋,必使积劳而后迁,以明持久而难得,则人各安其分,不敢躁求。今若多开骤进之门,使有意外之得,公卿侍从,跬步可图其得者,既不肯以侥幸自名,则其不得者必皆以沉沦为叹,使天下常调举,生妄心,耻不若人,何所不至,欲望风俗之厚,岂可得哉?选人之改,京官常须十年以上,荐更险阻,计析毫厘,其间一事声牙,常至终身沦弃,今乃以一人之荐举而与之,犹恐未称,章服随至,使积劳久次而得者何以厌服哉?夫常调之人,非守则令,员多阙少,久已患之,不可复开多门,以待巧者。若巧者侵夺已甚,则拙者迫隘无聊,利害相形,不得不察。故近岁朴拙之人愈少,巧进之士益多,惟陛下重之,惜之,哀之,救之。如近日三司献言,使天下郡选一人,催驱三司文字许之,先次指射以酧其劳,则数年之后,审官吏部,又有三百馀人得先占阙,常调待次不其愈难。此外勾当发运均输,按行农田水利,巳振监司之体,各坏进用之心,转对者望以称旨而骤迁,奏课者求为优等而速化,相胜以力,相高以言,而名实乱矣。
译文:
大体上名位和官职爵位、俸禄,是人所追求的东西。一定使他们经过辛勤劳动后才能升迁,以此来表明长久地难以得到这些东西,这样人们就会各自安心于自己的岗位,不敢急躁地追求。现在如果多开迅速晋升的门路,让人有意外获得的机会,那些公卿和侍从官员,只要有机会就能够得到,既然他们不肯因侥幸获得名声,那么没有得到的人就一定会因为失望而叹息。让那些长期辛勤工作而终于获得职位的人怎么感到满足呢?一个官员的晋升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推荐他时非常困难,要计算到极细微的地方。其中一件事就能决定他的前途,常常让他终身失去这个职位。如今竟然因为一个人的推荐而让他得到了职位,还担心他不能满足要求。一旦任命下来,就要穿戴官服了。这会让那些经过多年辛苦工作才得到职位的人如何接受呢?那些通常能够升任的人,不是做太守县令,而是官员众多但缺额少,这种情况已经很久了,不能再开辟很多门路来等待那些擅长钻营的人。如果这些擅长钻营的人都侵夺了很多机会了,那么那些笨拙的人就会处于困境之中感到无趣,利益和危险相互抵消,所以不得不加以考虑。因此最近年朴实拙的人越来越少,擅长钻营的人却越来越多。希望陛下能够重视他们,怜惜他们,怜悯他们,挽救他们。比如最近三司建议说:让全国的郡里选拔一个人出来,让他们去催促三司办事并领取报酬,首先按照成绩进行挑选,以酬谢他们的辛劳,那么几年之后,审查官吏名单时,又会有三百多人先于其他人得到空缺的职位。对于那些等待晋升的人来说,这将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除此之外,他们还负责管理发放货币和货物的任务以及监督农田水渠的建设,已经恢复了监司的职责。他们破坏晋升的途径和用心,相互竞争攀比,相互抬高声望。这样一来,名义和实际就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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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此诗主要论述了官员选拔的问题,指出应该慎重选择官员,不能轻易提拔。同时,也批评了一些官员为了个人私利而滥用职权的现象。这种观点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具有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