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乍住甘露,痴钝无可作做。
刚被王官差排,业缘无能回互。
祇得逐浪随波,从教诸方流布。
门前旋买新盐,瓮里有些陈醋。
来者觅茶与茶,大似虽贫而富。
更问祖师西来,老也得住且住。
【译文】
自从我来到甘露寺,就感到十分痴钝。刚刚被官府差遣,又无法回还。只好随波逐流,让各处去传布。
门前买了新的盐,瓮里却还有陈醋。来人要喝茶,我却给他茶,好像虽贫而富。
再问祖师,从西天来的,年岁已老,还能住吗?
【注释】
偈:佛教语,指佛经中的偶句或佛家韵文。
十九首:指《古诗十九首》。
甘露:佛教语,喻佛法。
业缘:因缘,佛教语,谓众生所作所为的因果关系。
浪:比喻世俗之人。
陈醋:陈旧的醋。
大似:好像。
老:年老。
住且住:暂且留住。
【赏析】
这是一首佛教诗。诗人自比为僧人,以僧徒身份写其生活之苦、心境之迷惘和人生无常之感。此诗反映了唐代中后期社会动荡不安的局面以及广大民众的疾苦生活。全诗通过诗人与世隔绝,独居禅寺的描写,表现了他对世间红尘的厌弃,对出家人生活的厌倦之情。
“年来乍住甘露,痴钝无可作做。”诗人刚到寺院,初来乍到,无所事事,心中十分无聊。
“刚被王官差排,业缘无能回互。”由于受到官府的差遣,自己又没有能力完成使命,只能顺其自然。
“祇得逐浪随波,从教诸方流布。”既然身不由己,那就只能随遇而安,任由命运摆布。
“门前旋买新盐,瓮里有些陈醋。”诗人在寺院门口买了新制的盐,而在瓮里还有些许陈年的醋,这反映出他生活上的拮据。
“来者觅茶与茶,大似虽贫而富。”前来讨茶的人却以为他是富有的僧侣,其实他连一顿粗茶淡饭都没有着落。这种反差更增加了他的失落感。
“更问祖师西来,老也得住且住。”诗人向师父请教何时能够回到人间居住,师父告诉他年纪虽老,但可以暂时留在这里住下。
这首七言律诗,语言质朴,意境深远,表达了诗人对出家人生活的厌倦之情和对人生无常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