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江上谱无传,化作沙汀越水边。
一段遗音人不识,夜深幽咽下滩泉。
【注释】
浔阳江:古地名,在今江西省九江市。
沙汀越水边:沙滩上的洲渚,在越州(治今浙江绍兴)附近的江水中。
一段遗音人不识:指琵琶曲中一段未传于世的旋律。
夜深幽咽下滩泉:在月色朦胧的夜晚,泉水从滩上流过发出幽幽的响声。
【赏析】
这首诗以音乐来写江景。前两句写琵琶声之妙,后两句写琵琶声之哀。全诗没有一个字直接写音乐,而琵琶声却通过江水、沙滩、泉水、月色等景物表现出来,给人以艺术享受。
“浔阳江上谱无传,化作沙汀越水边。”浔阳江是长江的重要支流,发源于江西修水县东境的武宁山,流经九江市至鄱阳湖入长江。“浔阳”即指此江。《乐府诗集·横吹曲辞五·大曲》有《西乌夜飞》曲,题云:“《西乌夜飞》,汉铙歌十八曲之一也。”据《古今乐录》卷四引《乐府解题》说:“《西乌夜飞》,汉铙歌十八曲之一。”《汉书·礼乐志》载:汉高祖时,刘邦曾命师尚父(太公望)与萧何等人作《大风歌》。歌词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这是一首表达对家乡眷恋之情的歌曲。但后来由于战乱,这首歌曲失传了,因此“浔阳江上谱无传”,意即《大风歌》已失传,无法流传下来。这里化用这个典故,写出浔阳江上琵琶声之绝唱,已成为不可复得的音乐佳品。
“化作沙汀越水边。”沙汀就是沙滩,是江岸上的沙坡,也是河湾中的沙丘,是水流冲刷而成的沙地。“化作沙汀越水边”的意思是,那优美的琵琶声已经成为沙滩上的洲渚,成为越州附近江水岸边上的沙丘了。
“一段遗音人不识,夜深幽咽下滩泉。”琵琶声已经消失,再也听不到了。人们不知道那段美妙的遗音。只有夜深了,月色朦胧了,那泉水才从滩上流过,发出幽幽的响声。“一片孤城万仞山”,意思是月光照耀着一座孤城,万丈高山耸立在城边。这两句写月夜下的江边,江水在滩上缓缓地流淌,月光洒在沙滩上,万丈高山映照在江水里,一派静寂的景象。然而,在这静谧的夜晚,只有泉水悄悄地流过滩头,发出幽咽的声响。这两句描写了一幅清幽寂静的夜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