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凌厉,岁聿其周。
天地闭藏,农且息休。
古大蜡礼,伊耆肇修。
爰荐飶馨,以迓飙游。
【注释】
- “玄冥凌厉,岁聿其周”:玄冥指北方的寒神。凌厉,猛烈。年,指岁星。聿,通“悦”,喜悦。周,满,完。这里用“岁聿其周”形容岁星运行到正北方位。
- “天地闭藏,农且息休”:天地关闭,农事休息。
- “古大蜡礼,伊耆肇修”:古代的大蜡祭,由伊耆氏开始。伊耆氏是夏朝初年的帝王。
- “爰荐飶馨,以迓飙游”:于是献上芳香的祭品,来迎接风神的远行。
【赏析】
《诗经·小雅》中的《甫田》篇有“秉畀良牧,侯谁告之?有冯有翼,有孝有德,以引年以高”。大意说:请一位好牧人,谁去告诉它?有翅膀、有孝心和德行的人,能引导它高飞远走。《甫田》是一首祈年歌,诗中说,“秉畀良牧”,是说请一位能干的牧人去放牧。而伊耆氏则是在夏王朝时,被人们尊称为“帝尧”。伊耆氏作为“百王之首”,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创世人物。《尚书》说:“惟彼陶唐,有此冀方。”“帝尧乃命羲和,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意思是说,帝尧命伯益观察四时变化,制定历法,让羲和掌管天文观测。伊耆氏作为帝尧的代表,在上古文化史上占有崇高的地位。这首诗便是祭祀伊耆氏的颂歌。《诗经》中的《甫田》和《大田》,都是祭祀百谷神的诗,《甫田》是祈求丰收,《大田》是祈求五谷丰登。伊耆氏作为百谷之神,在古代祭祀中也是非常重要的。因此,这首诗也是祭祀伊耆氏的颂歌。
《甫田》一诗共六章,每章八句。第一章写祈求百谷之神降下,第二章写祈祷百谷之神保佑五谷丰收,第三章写祈求百谷之神保佑五谷生长旺盛,第四章写祈祷百谷之神保佑五谷成熟收获,第五章写祈祷百谷之神保佑五谷丰收,第六章写感谢百谷之神。全诗从祈求百谷之神降临开始,然后是祈祷百谷之神保佑五谷生长、成熟和收获,最后是表示感谢百谷之神。这种先祈求后感谢的结构形式,是《诗经》常见的结构形式。《诗经》中的很多祭祀诗也是这样的结构形式。如《周颂》中的《维天之命》、《昊天有成命》,都是先祈求后感谢的结构形式。
这首诗的开头两句“玄冥凌厉,岁聿其周”,是说玄冥神凶猛异常,岁星运行到北天正北方位。玄冥神是北方的寒神,岁星是木星,是五行之中的“水”,与“玄冥”相对应;玄冥神凶猛异常,岁星则运行在正北方位,岁星运行到正北方位表示冬天来临了,万物都进入休眠状态。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说,冬季到来之时,万物都进入了休眠状态,农事也就暂时停止了。
第三句“天地闭藏,农且息休”:天地关闭,农事也停止。这里的天地是指自然界,天地关闭意味着天气寒冷,农事停止是因为季节更替。
第四句“古大蜡礼,伊耆肇修”:古代的大蜡祭,是伊耆氏开始。大蜡祭是古代的一种祭祀活动,在农历十二月进行。《礼运》说:“夫春者,阳气萌达,万物蠢动,生而长之,育而成之,亭之养之,莫先于春。”春天正是万物生长的时候,这个时候举行祭祀活动,是为了祈求神灵保佑万物成长。伊耆氏作为百谷之神的代表,自然也是祭祀的对象之一。
第五句“爰荐飶馨,以迓飙游”:于是献上芳香的祭品,来迎接风神的远行。飶馨就是黍稷一类的谷物,用来献上供神灵享用的祭品。飙神是主管四季的风神,所以这里说是迎送风神。
这首诗的内容虽然简单,但是意义却很深远。它通过描绘冬日的景象和对神灵的祈祷与感谢,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同时,这首诗也体现了我国古代人民对于自然的敬畏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