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向龙门俯急流，泰山如垤海如沤。
学仙漫比还家鹤，作佛须看露地牛。
远岫孤云归薄暮，澄潭一月印清秋。
葛川旧有三生约，拟策枯藤到上头。
【注释】龙门：即龙门山，在陕西韩城。
俯急流：俯身于湍急的流水上。
泰山如垤海如沤：泰山小得像土堆（垤），海大得像泡沫（沤）。形容地势高下悬殊，难以比拟。
还家鹤：比喻退隐的人。
露地牛：指佛家的初果罗汉，他们住在地下，露地而坐，故称。
薄暮：傍晚。
澄潭：清澈的池塘。
三生约：指前世的约定。
葛川：即葛仙洞，在今江西南昌东北，相传晋代葛玄曾于此炼丹成仙。
枯藤：指藤木。
【赏析】
此诗是诗人晚年隐居龙门时所作，寄给龙门山海禅师的一首偈语。前四句以“俯急流”对“还家鹤”，“泰山如垤”对“海如沤”，用比喻手法写出了两地的高差和距离之遥，突出了诗人的感慨之情，也暗合禅理，表示自己虽学得道术，却无法飞升天界。中间四句则从禅宗角度说，学佛须看露地牛，说明修行人要脚踏实地；作佛须比还家鹤，说明修行人要超脱尘世。这两句诗既表明了诗人的修行观，又表明了其出世的思想。最后四句写景，诗人想象自己在葛仙洞与海禅师相见，并有前世的约定。末两句以“拟策枯藤到上头”，点明自己虽然不能飞升天界，但也要像仙人一样，乘枯藤而上。全诗表现了一种出世思想，但也流露出了归隐山林的闲适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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