橹声戛鹅鹳,风紧已为霜。
少假愁人寐,焉知旅夜长。
天寒星烨煜,江阔树微茫。
底用胥涛急,吴亡越不亡。
【注释】
①富阳:今属浙江省。②橹声:指船桨声。戛(jiá):击,敲。鹅鹳(guàn):水鸟名。③胥涛急:指江潮汹涌,浪头飞溅。④吴亡越不亡:意谓吴国虽败,但国家仍会存在下去。⑤“天寒”二句:写夜晚的景色。烨煜(yèyù):光辉灿烂的样子。⑥底:怎么。⑦胥涛:即胥涛急。
【赏析】
《夜下富阳不寐二首》,是南宋诗人杨万里创作的一组五言绝句。《宋诗钞·杨廷秀集》中收此组诗。其中第二首为题解:“舟楫行于江湖之间,每至风涛险要之处,则必以舟楫之声相警,使行人知所警惧;而其地之有险,亦可知也。故诗人于此作诗一首,以为舟楫行者之助。”
这首诗前两句描写了江上夜景,后两句抒发了作者对国家命运的忧虑。
第一句,“橹声”,指船桨声。“船桨声”与“鹅鹳声”合在一起,形成江面上的交响曲,这是大自然的声音,也是诗人听到的声音,更是在富阳江上航行者发出的声音,因此,这两句写出了诗人在江边所见所闻,写出了江南江景之美和船工们的勤劳勇敢。“戛”字,用拟声词写桨声,形象逼真。“已为霜”三字,说明天气已冷,江上的水雾凝结成霜,显得格外寒冷。
“少假”,指短暂的停留。“愁人寐”,指诗人因旅途劳顿,暂时不能入眠。这句写出诗人因旅途劳顿而不能入眠的原因。
“焉知旅”,意为哪知道呢?旅夜长,即旅途漫漫、漫长。“长”,时间长。这句写出了诗人因旅途漫长而不能入睡的原因。
第三四句是说,天很冷,星星闪烁得很亮,江面辽阔,树木模糊不清。这里的“星烨煜”、“树微茫”都运用了拟人手法,把星星写得像燃烧着的火一样,把树写得像没有形状的一片模糊的东西,这样写更生动、形象。
最后两句是说,为什么要急着让船儿靠岸休息呢?因为国家正在危难之中,吴国虽然失败了,但是国家的基业仍然存在,所以用不着着急。“胥涛急”,指大潮涌来时波涛汹涌,浪花飞溅,好像急于想上岸休息一样。“胥”,通“须”。这里指大潮,用拟人的方法写大潮。“急”字,用动词写大潮的动态。“吴亡”,指吴国灭亡。这里用反问语气表达出一种忧患意识。“亡”,同“吴”。
前六句写景,末两句抒情,结构严密,意境开阔,语言生动,富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