鼙鼓嘈嘈夜撼山,《霓裳》歌舞入人间。
云围环佩沈斜谷,风敛旌旗入剑关。
矍铄野翁掀雉尾,跳踃山鬼觌龙颜。
书生豪放成何事,徒步归来供奉班。
秋兴二首
《秋兴二首》是唐代诗人杜甫的组诗作品。第二首作于天宝十三载(754)冬,当时杜甫在长安寓居。
“鼙鼓嘈嘈夜撼山”,写军声震耳,如闻战鼓隆隆。此句以声音写军容。“笳鼓动地春雷响”(《兵车行》),“风掣红旗冻不翻”(同上)。这里说鼙鼓“嘈嘈”地响彻夜空,好像要把高山也震撼一般。这是从听觉角度写的。
“《霓裳》歌舞入人间”,写歌声清越宛转,如听仙音。“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琵琶行》),这里用“入人间”三字点明《霓裳羽衣曲》的流传范围,它已由天上飞升到人间来,成为人间的乐章了。这一句是从听觉角度来写。
“云围环佩沈斜谷,风敛旌旗入剑关”,写舞女歌伎簇拥皇帝回宫。这里写皇帝的仪仗队伍徐徐进入斜谷和剑门。“环佩”指妇女身上的装饰品;“旌旗”指仪仗。这两句是用视觉形象来描写。
“矍铄野翁掀雉尾,跳踃山鬼觌龙颜”,写老翁挥动雉尾扇。“矍铄”形容人老而精神饱满;“跳踃”形容人走路轻快;“山鬼”、“龙颜”均指天子。这两句是从人物动作着笔,写出皇帝威武之态。
“书生豪放成何事,徒步归来供奉班”,写作者自己回到朝中当官。这四句都是写唐玄宗回长安的情景,其中既有写景,又有叙事,也有抒情。全诗以写景为主,兼有叙事,最后又归结到写情。诗人通过这些景物,表达了对时局的忧虑,对国家大事的关心,以及对朝廷中正直人士的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