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推云若山倒,积雪满路行人稀。
大家得意频唤酒,老子畏寒愁解衣。
梅花出竹似索笑,沙鸥见我能忘机。
却思前载燕山北,骑马踏冰看打围。
【注释】
己丑:宋哲宗绍圣元年,公元1096年。
二首:指《己丑二月三日大风雨雪二首》共两首诗,第一首咏大雪;第二首咏雪霁。
狂风推云若山倒,积雪满路行人稀。
大风如狂地把云朵都吹倒,大雪铺满了大路,行人稀少。
大家得意频唤酒,老子畏寒愁解衣。
大家高兴时频频呼唤美酒,我因寒冷而愁得解开衣襟。
梅花出竹似索笑,沙鸥见我能忘机。
梅花盛开,竹子挺拔,仿佛在嘲笑人们贪慕功名富贵,而沙鸥见我却能忘掉机巧之心。
却思前载燕山北,骑马踏冰看打围。
想起过去曾在燕山以北的战场上骑马踏着冰雪打猎。
【赏析】
这是作者于宋哲宗绍圣元年(1096)己丑二月初四、初五所作咏大雪兼怀旧之诗。此诗是诗人对往昔军旅生活的回顾和追忆。
开头两句写景:“狂风推云若山倒,积雪满路行人稀。”大雪下得正猛,天地间一片苍茫,狂风把天空中的云朵都卷起,像要把山给掀翻一样。大雪覆盖了大地,道路被积雪封住了,行人稀少,这两句从侧面烘托出风雪的猛烈。
“大家得意频唤酒,老子畏寒愁解衣。”大雪过后,人们都很高兴,于是纷纷举杯相庆,饮酒作乐。而我呢,却是因为天气寒冷,才解开衣襟取暖。这句与上句相呼应,写出诗人内心的矛盾:一方面要喝酒作乐,另一方面又要抵御寒冷。
接下来两句写诗人的感慨: “梅花出竹似索笑,沙鸥见我能忘机。”梅花盛开,竹子挺拔,仿佛在嘲笑人们贪慕功名富贵;而沙鸥见到我后却能忘掉机巧之心。这两句既写景又写人,既写出自然景物的生气勃勃,也写出了人的内心的变化。
“却思前载燕山北,骑马踏冰看打围。”最后两句是回忆往事:想起过去曾在燕山以北的战场上骑马踏着冰雪打猎的情景。这两句既写出了自己过去的军旅生活是多么艰苦,也写出了诗人对过去的怀念。
此诗是宋哲宗绍圣元年己丑春所作。当时诗人被贬惠州,心情抑郁不平,故借咏雪抒写胸中块垒,表达了他渴望重返朝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