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天相距尺有咫,雷电六丁绕吾指。
药师马上寄小瓢,夜半一滴洒千里。
古湫源竭老蛟泣,新秧秀濯田畯喜。
匣收宝剑卷阴符,师归宴坐茅峰里。

【注释】

①人天:指人世与仙界,这里比喻人间与天上。②咫尺:古代长度单位,一步的距离约一尺(十寸)。③六丁:道教中掌管雷部的六位神名。④药师:道教中掌管医药的神,此处指道士。⑤小瓢:药葫芦,道士常携带的法器。⑥老蛟泣:传说中蛟龙为水所化,此处指久旱无雨的老龙被感动而哭泣。⑦秧秀:稻谷吐穗扬花,喻新生的禾苗。⑧田畯:主管农业的官吏或农夫。⑨匣收:收进。⑩阴符:指道家符咒,用来驱邪避害。⑪师归:指道士回到茅峰山中的茅庐。⑫宴坐:盘腿而坐,打坐修道。

【赏析】

这是一首祈雨诗。全诗四句,前两句写祈雨之状,后两句写祈雨之后的情景。

开头两句:“人天相距尺有咫,雷电六丁绕吾指。”意思是说:天和人相隔仅尺许,雷电六丁神在头上盘旋飞舞。这两句是写祈雨时天地间发生的变化。“人天”,即指人世与仙界;“六丁”是道教中掌管雷部的六位神名;“咫尺”是古代长度单位,一步的距离约一尺(十寸)。诗人把“人天”与“雷电六丁”相对比,说明天帝也关心人间的疾苦,要派人下来帮助人们解除旱情。“绕吾指”是说雷电六丁神围绕诗人的手指飞舞,仿佛在指挥着他们去祈雨。

中间两句:“药师马上寄小瓢,夜半一滴洒千里。”意思是说:药师神驾着马,把一小瓢药水放在我的肩上。半夜时分,他洒出这一小瓢药水,就使得千里之内的庄稼得到了滋润。这两句是写祈雨之后,天降甘霖,使久旱无雨的地区恢复了生机。

末两句:“古湫源竭老蛟泣,新秧秀濯田畯喜。”“古湫”是旧时的深井。“新秧”是指新种的水稻嫩芽。“源竭”意为水已干涸。“秀濯”意为新秧茁壮成长,洗去了泥土。“田畯”是主管农业的官吏或农夫。这句诗的意思是:由于老龙流泪,泉水枯竭,久旱的农田得以滋润;因为稻田里冒出了新绿的嫩芽,农民们十分高兴。

这首诗通过写道士祈雨的全过程,表现了人们对自然现象的观察和对自然灾害的关注、对农业丰收的向往,同时也表达了对神仙保佑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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