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奇骨岂易得,方外若人犹尔怜。
自是龙眠有深意,不应参作画中禅。
【注释】
韩君美:即韩琦之。支遁:东晋时期著名僧人。马图:指《支遁观马图》。
【赏析】
这是一首题画诗。作者通过欣赏韩琦之所藏的《支遁观马图》,联想到支遁禅师,对画中之马加以赞赏,认为它“自是龙眠有深意”,又觉得画中“不应参作画中禅”。全诗以画赞人,借画言志。
首句“千金奇骨岂易得”,用典,典出《晋书.王羲之传》载:王羲之曾为太尉郗鉴所请,为其子求婚。郗鉴问:“夫人可有佳婿吗?”答曰:“吾有贵婿,偏在江东。”时王羲之正在会稽任内史,故称王右军(羲之字右军)。郗公即令其子与右军结婚。王羲之见郗家子弟,都端端正正坐着,而唯有一小儿,站在下位,兀自斜视一旁,神情散漫。于是说:“此必是彼家要来迎吾婿者。”果然不错。后来,人们就用“乘龙快婿”来形容才貌出众的女婿。这里用“千金奇骨”比喻韩琦之子的不凡,而用“岂易得”表示难得。
第二句“方外若人犹尔怜”,意思是说:像支遁这样的高僧尚且如此,何况凡人呢?这两句是说,韩琦收藏了一幅《支遁观马图》,这幅画的价值连城,价值千金,但其中的奇骨——画中马的形象却是难得的。作者赞美韩琦的鉴赏眼光,也表达了对这幅画的喜爱。
后两句“自是龙眠有深意”,“龙眠”,指唐代画家李成,世称李龙眠。李成善画山水,他的画法用墨极浓,笔力雄健,气势磅礴,给人以强烈的感染力。“应”,表猜测语气。这两句是说:我认为韩琦收藏的这幅《支遁观马图》,自有它的深意,不应该只把它当作一般的画作来看。作者认为李成画中的龙马具有超凡脱俗、不羁尘世的意味,因而不应仅仅将其视为一般的绘画作品。
最后两句“不应参作画中禅”,是说:不应该把这幅画当作禅宗绘画来看待。因为禅宗注重的是心与物的统一,强调的是对自然万物的感悟,而不是单纯地追求形似。所以作者认为,不能把《支遁观马图》当作一般的绘画作品来看待。作者通过这首诗,表达了他对绘画艺术的独到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