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乍相见,居然犹敝裘。
青谁嗣宗眼,白有子卿头。
幕府如论旧,辕门或见收。
便能讥陛楯,雨不善身谋。

【注释】

苏山人:指诗人的朋友,名不详。谒:拜见。张司马:指张九龄。幕府:指宰相的官署。论旧:指与老朋友重聚。雨不善:意谓像雨点不好,比喻不得志。身谋:自身之打算。

【赏析】

此诗作于唐玄宗开元初年,是一首送别诗。诗的前四句写朋友久别的重逢,后四句写朋友在朝中的处境及作者对他前途的看法。全诗以惜别和关切为主调,情真意挚。

首句“十载乍相见”,说明二人阔别十年,突然相遇,惊喜之情难以自抑。这一句是过渡,为下面的描写铺垫,并表明两人久别重逢的心情是异常激动的。

次句“居然犹敝裘”,意思是说,虽然十年没有见面,但彼此的面貌却没有什么改变。这句既是实写,又带有夸张的成分。诗人用“敝裘”这个意象来比喻自己与友人久违后的贫贱相,表现出对朋友处境的同情。“犹敝裘”三字,不仅形象地描绘了他们贫穷的境遇,而且暗寓着一种感慨:岁月不居,而穷困依旧,令人唏嘘不已。

第三句“青谁嗣宗眼”,“嗣宗”是指东晋时期的书法家王献之,他的眼睛明亮有神,被人们称为“蓝田玉”。在这里,诗人以“嗣宗眼”喻友人的眼睛炯炯有神,充满智慧与机敏。这不仅是对友人外貌的赞美,更是对他才华的认可。

“白有子卿头”(《史记·李将军列传》:“常思卜式、管仲之为人。”),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尽管你身处高位,但你的眼神还是像古代忠臣一样明亮,充满了坚毅和忠诚。这里通过对比的方式,既赞美了友人的高洁品质,也表达了对他未来前程的美好祝愿。

第四句“幕府如论旧”,意为说您在朝廷的地位就像老朋友一样,能够再次相见。这句表达了诗人对友人在朝中地位提升的期望。然而,第五句“辕门或见收”,则又带来了一丝担忧。这里的“收”字,可以理解为“收拾”、“贬谪”的意思,意味着友人可能面临某种不幸的命运。

第六句“便能讥陛楯,雨不善身谋”,意为就算您能指责朝堂上的大臣们(比喻朝中权贵),也不要因为一时的困境就放弃自己的远大抱负。这句话既体现了诗人对友人的鼓励和支持,也表达了他对友人未来的坚定信心。

这首诗通过对友人久别重逢的喜悦、贫困生活的同情以及对其未来前景的祝福和鼓励,展现了诗人高尚的品格和深厚的友情。同时,这首诗语言简练,意境深远,给人以深刻的艺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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