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绣到如今,睡思沉沉,推琴罢阮怯繁音。香梦不知何处去,帘月偏深。
待把坠欢寻,夜夜孤衾,瑶阶清影倍伤心。忆着喃喃私语际,月也难禁。
【注释】
浪淘沙:词牌名。又名“采桑子”、“浪淘沙慢”。双调,五十字,上片三平韵,下片两平韵。
倦绣:意谓对织锦刺绣的厌倦。
推琴罢阮:弹奏完琴和阮。
香梦:指梦中的梦境。
帘月偏深:指帘幕上的月光显得更加明亮。
坠欢:失落的欢乐。
夜夜孤衾:夜里常常是一个人独处而感到寂寞。
瑶阶:玉制的台阶。
清影:明亮的月光下的影。
【赏析】
这是一首抒写相思离愁之词。全词以淡墨勾勒,不着痕迹,却把闺中女子在月明人静之时,独倚瑶阶、凝睇无言的寂寥情怀表现得淋漓尽致。
上阕写景,先写室内,再写户外。室内有倦绣,户外有明月;室外有清辉,室内有沉思。室内室外,一虚一实。室内的倦绣与室外的明月相对应,构成一个意境,既点出闺中女子的孤独,又为下文写女子的思念作铺垫。室外的清月,映衬了室内的睡眼惺忪,暗示女子因思念而失眠,因失眠而更思念,如此往复循环地陷入相思之中而不能自已。
下阕抒情,直接表达女子的思念之情。“待把坠欢寻”,表明女子想要寻找昔日欢乐的往事。但“夜夜孤衾”,她只能在孤寂中回忆往事,而无法得到慰藉。“忆着喃喃私语际”句,写女子在梦中听到丈夫的声音,虽然只是喃喃私语,但却足以让她泪流满面。“月也难禁”句,写女子因为思念而无法入睡,以至于月亮都难以入她的梦中了。
整首词以淡墨勾勒,没有浓墨重彩的描绘,也没有豪放的言辞,但字里行间却流露出浓浓的相思之情,让人不禁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