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砾重重半草莱,前朝宫阙总浮埃。
已无辇路鸣珂入,空有春风燕子来。
阴砌覆烟眠断柳,残碑含雨长荒苔。
江山不管兴亡恨,依旧寒潮自往回。
【注释】
钱塘:指浙江杭州。经宋故宫:经过宋朝的宫殿。瓦砾重重:残破的瓦砾堆积如山。草莱(lái来):杂草。辇(niǎn碾)路:帝王的车辇之路。鸣珂(kē珂):玉制的车铃声。春风:春天的和风。燕子:这里比喻宫女,她们像燕子一样飞来飞去。阴砌(qì砌)覆烟眠断柳:在阴暗的台阶上,烟雾弥漫着,杨柳被打断。残碑:倒塌了的碑石。含雨长荒苔(tǎ苔):雨水浸泡着的碑石,上面生长着荒草野草。寒潮:寒冷的潮水。自往回:自由自在地来回流动。
【赏析】
这首诗写南宋都城杭州昔日的繁华,今日的荒凉,抒发作者对历史的兴亡感慨。开头两句,诗人用“瓦砾重重”和“半草莱”描写昔日宫殿的废墟。“前朝宫阙总浮埃”,写出了往日的辉煌已成过去,只有尘土飞扬。接着三句,从景物的变化中透露出历史沧桑之感。“已无辇路鸣珂入,空有春风燕子来。”当年皇帝专用的车辆已经没有了,只有春风送来的燕子还在来往。“辇”即“銮”,是皇帝坐的车。《旧唐书·舆服志》:“鸾辂……驾金根车,驾六,黄屋左纛。”《明史·舆服志》:“大驾卤簿……驾四马之车曰鸾辂。”这一句意思是说,昔日的宫廷已成了废墟,但春天的和风仍把燕子吹得团团飞舞,仿佛还有当年的热闹场景。
过片后四句,诗人笔锋一转,以自然景物变化暗喻人事的变迁。“阴砌覆烟眠断柳,残碑含雨长荒苔。”残破的台阶上,笼罩着一片烟雾,折断的柳树在烟雾中显得更显苍老;碑石上的苔藓已被雨水浸湿,变得又脏又滑。这是说,昔日的宫殿虽然已毁,但仍有草木茂盛之处。“江山不管兴亡恨,依旧寒潮自往回。”大自然没有忘记它所创造的一切,依然在不断地运转着。最后两句,诗人以“寒潮”自喻,表示自己仍然要像寒潮一样,继续前进,不受世事的影响。
全诗通过今昔对比,抒发了作者对历史的兴亡感慨,表达了自己不随世事沉浮、仍要勇往直前的豪迈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