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夜风云入倡酬,一朝岐路揽吴钩。
天悬大陆双龙语,雾拥寒山疋马愁。
忆戴未阑王子兴,登仙犹滞李膺舟。
秋期倘问垂纶客,散发同看大海流。
【注释】
清源:地名,在今河北正定县西。
几夜风云入倡酬:几次夜晚风云都与诗人一起吟诗作赋。
岐路:岔路口。
天悬大陆双龙语:天上有两条巨大的彩虹像蛟龙一样横贯天空。
雾拥寒山疋马愁:雾气笼罩着冷寂的山岭和骏马,使它们感到愁苦。疋,通“仆”。
王子兴:指李白,李白自号王子兴。
登仙犹滞李膺舟:李白曾说:“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这里说自己虽然已经登仙,但却停留在李膺的小船上,即《行路难》中的诗句。李膺是东汉末年名士,字元礼。
垂纶客:钓鱼的人。垂纶,钓鱼的意思。
【赏析】
此为送别之作。首联写景,颔联写情,颈联写事,尾联写意。全诗意境开阔,笔力雄健,风格豪迈,富有时代特色。
“几夜风云入倡酬,一朝岐路揽吴钩。”这是第一句。意思是:几个夜晚中,风云都与我一同咏唱、对答,今天就要离别了,要各自去歧路,你我要手执武器相赠。这两句一气呵成,既点明题旨,又渲染出气氛,为下文蓄势。这两句用典,上句“倡酬”指宴饮,下句“吴钩”指宝剑。“风云”喻朋友之交如风云之会,“歧路”比喻道路分岐,“揽”是取之意。
“天悬大陆双龙语,雾拥寒山疋马愁。”这是第二句。意思是:天上有两条巨大的彩虹像蛟龙一样横贯天空,烟雾缭绕着寒冷的山岭和骏马,使它们感到愁苦。这两句进一步描写送别时的情景。天悬大陆双龙语,用典出自《后汉书·张衡传》,张衡作《二京赋》,称洛阳“郁郁葱葱连乎天际”,以“龙”形容虹彩,形象生动;雾拥寒山疋马愁,用典出自《世说新语·言语》刘孝标注引王隐《晋书》:“谢安石在东山居丧时,常所坐处,见一客至,抚棺起哭……因与谈论。客乃王凝之,意色不异,谈言自若。”“雾拥”形容云雾弥漫,浓密如被,笼罩山岭。“疋马愁”,指骏马长嘶,表示忧愁。
“忆戴未阑王子兴,登仙犹滞李膺舟。”这是第三句。意思是:回忆起李白(王子兴)还没有结束他的伟大创作,我还滞留在他乘坐的小舟里(李膺是东汉末年的名士,字元礼)。这两句紧接前句,抒发感慨。“王子兴”指唐代诗人李白。“李膺舟”指李膺的小船。“忆戴”是忆念戴叔伦,戴叔伦曾为江西观察使,后贬谪湖南,途经江西时作五言律诗一首寄给李白。“未阑”指尚未结束或未尽兴。“登仙犹滞李膺舟”的意思是:李白尚未结束他的伟大创作,而我仍然滞留于他的小船里。
“秋期倘问垂纶客,散发同看大海流。”这是最后一句。意思是:如果秋天有人来问我这个钓鱼的客人,我会高兴地和他们一起看那大海的水流。尾句宕开一笔,将前面所写的送别之意全部化解开去,收束得自然而严密。“秋期”即秋天的时候,“倘问”是假设的意思。“散发同看大海流”意思是:如果秋天有人来问我这个钓鱼的客人,我会高兴地和他们一起看那大海的流动。“散发”是指古代儒者束发而不系结,所以这里说“散发”,表示自己闲散无拘的样子;同时,也表明自己志向高远,不为世俗羁绊,与前面的“垂纶客”相照应。这两句是全诗的点睛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