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无闷兮潜龙。
岁寒后凋惟松。
云林朝市雍容。
达人何心摽踪。
逝将往兮君从。
【注释】
卜云林篇:《文选》卷五十《卜云林集序》:“《卜云林集》,汉世有王仲宣、徐季才、扬子云之伦,故其文辞繁富,人为之序者数十,而传于今者唯《卜云林集》而已。”此诗当作于此。云林:指王隐之《高士传》。王隐之为中书舍人,与张华友善。张华《答贾谧书》:“余尝读贾氏《汉书注》,而叹其博洽;及见王隐之《高士传》,而叹其清虚。”朝市雍容:指晋代石崇《金谷集序》:“山泽有遗材,犹龙蛇一屈一伸;河海不择细流,故能为波涛。”后以“朝市”谓官场。摽踪:指《楚辞·招隐士》“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王孙游兮,不归何之?”“怀瑾握瑜”句,意为怀抱美玉,手持明珠,却不知道到哪里去。王逸注:“怀瑾握瑜,欲投知者也。”引申为有所追求或所志。
【赏析】
这是一首咏物寄兴诗。首二句写诗人对隐士的仰慕之情。三至六句借咏物抒怀。末四句写自己愿随隐士出游。全诗托物寓情,意境深远。
“卜云林篇”,即《卜云林集序》。序言称作者“尝读贾氏《汉书注》,而叹其博洽”。贾谊是西汉著名的政论家和文学家。《汉书·艺文志》著录《贾谊集》二十卷,已散佚。现存有赋、铭、吊、祭文等杂文共十八篇。其中最著名的是辞赋《吊屈原赋》、《鹏鸟赋》和散文《过秦论》。
本诗开头两联,用典自谦。“云林”是《高士传》的通称。“云林朝市雍容”,意思是《高士传》里那些隐士,在朝廷和市场上都显得从容不迫,很有风度。“朝市雍容”句化用了谢灵运《拟魏太子邺中集诗》中的名句:“道途虽局促,去就犹优游”,“优游”二字,写出了隐士们那种超然的态度,与仕途浮沉的对比。王隐之曾为中书舍人,与张华交好。张华为晋武帝司马炎的重臣,深得信任。王隐之作《高士传》当是受到张华的影响,所以诗中多处提到张华。
“达人何心摽踪”,意思是那些有识之士,哪里会在意世俗的名利得失呢?“摽(biāo)踪”,同“标踪”,指显耀踪迹。这里用作动词。这句诗的意思是说,那些有远大理想、卓绝才能、不为俗世所羁绊的人,哪里会在乎世俗的眼光呢!他们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因为他们有自己的追求,有着自己的人生目标。
“逝将往兮君从”,大意是:我将离开这里,你愿意跟随我一起去吗?“逝将”句化用《诗经·邶风·柏舟》中的名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意思是我的心像石头一样坚硬,不可能改变;我的心像席子一样柔软,不可能卷起。这里是说自己的心志坚定不移。“逝将”句化用,表明诗人要离开这里的决心。“君从”句表明自己愿意追随这位隐士一起隐退。
全诗托物寄兴,意蕴丰富。诗人通过对隐士的赞美,来表达自己的志向。诗人希望自己能像那位隐士一样,远离尘嚣,追求高远的目标。同时,诗人也希望他能像那位隐士一样,拥有一颗坚定的心,不受世俗名利的诱惑。这种志向和品质,正是诗人所向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