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吹冷薜萝衣,泉石膏肓不可医。
丹鼎久遗龙虎诀,碧梧栖老凤凰枝。
徒闻天上招长吉,无复琴边遇子期。
欲起彭殇问修短,九原瞑目恐无时。
【注释】
①石泉陈处士:指唐代诗人陈子昂。②薜萝衣:指薜荔和萝叶编成的衣服。③石膏肓:指眼疾,因“肓”通“盲”,目盲之病也。④龙虎诀:道家炼丹术中的一种口诀,相传为龙虎山的道士所传,故称。⑤碧梧栖老凤凰枝:指梧桐树已长出新芽,但旧巢已被鸟鹊占据,比喻世事变迁,人事代谢。⑥天上招长吉:李白曾自称“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此处指天上的仙人招李白前来作客。⑦无复琴边遇子期:指再也无法与子期那样知音相会了。⑧彭殇(wáng):古代对人的两种不同的说法,一种认为人死为短,即彭殇;另一种认为人死为长,即夭折。⑨修短:长短,引申为生死。⑩瞑目:闭起眼睛。此诗借咏叹陈子昂的生平,表达了对他的怀念之情。
【赏析】
本诗是诗人晚年追怀陈子昂之作。
首句写自己穿着薜萝衣,在凛冽的山风中伫立,寒气袭人。这四字描绘出一个苍凉萧瑟的秋日黄昏景象。颔联点明陈子昂的身世。他眼病严重,久治不愈,终至双目失明。《龙虎诀》是道家口诀,传说由龙虎山上的道人传授,因此,陈子昂久失其传。颈联写自己渴望像陈子昂一样得到重用的心愿。上句说陈子昂才名远扬,如天上招来的客人,自己却未能与之相见;下句说再也找不到像子昂那样志同道合的朋友了。尾联表达自己对陈子昂的怀念之情。“九原”,是指坟墓;“瞑目”,是闭上眼睛的意思。这是说:陈子昂虽然去世多年,但他的才华、志向、精神仍然活在人们的心里;而自己则深感遗憾,因为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陈子昂的面了。
全诗语言朴实,感情真挚,意境高远苍茫,有一股浩然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