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来款我,自谓儒者俦。
问我胡不出,乃来此淹留。
我笑而不答,彼问方未休。
彼我异所志,问答宁相投。
青山屋外高,沟水山下流。
隐几书一卷,寒檐雀啾啾。
【注释】
有客来款我:有客人来看望我。
自谓儒者俦(chóu):自以为与读书人同类。俦,同辈,同类。
问我胡不出:为什么不出去做官。胡,何。
乃来此淹留:于是留下来过夜。淹留,停留。
我笑而不答:我不回答他。
彼问方未休:他的追问还没有停止。
彼我异所志:我和他的志向不同。
问答宁相投:我们之间的对话怎么能互相理解。宁,岂。
青山屋外高,沟水山下流:青山在屋外耸立,山涧的水流在山下流淌。高,指青山耸立。
隐几书一卷:靠在桌边读一本书。
寒檐雀啾啾(jiū jiū):冷风吹动着屋檐上麻雀的叫声。
【赏析】
此诗首联二句,写诗人对友人来访之喜;颔联二句,叙友人因不见而追问;颈联二句,写友人追问未息,诗人笑而不应;尾联二句,写诗人笑而不答,友人追问不已,诗人仍以不答相对。全篇语言平实自然,但含义隽永,耐人寻味。
“有客来款我”,是这首诗的起兴之笔,它点明主题,为下面展开描写做了铺垫。“有客”二字,不仅写出了诗人接待朋友的情态,也显示出了诗人的谦逊和雅量,同时也透露出诗人此时的心情——高兴、兴奋而又略带几分自豪。接下来两句“自谓儒者俦(chou),问我胡不出”,是诗人自我表白的话,意思是说:我自以为与读书人一样,能够安身立命,为什么不出来做官呢?这一句中,既有诗人的豪迈自信,又流露出一丝的无奈与疑惑。
“乃来此淹留”,是友人来到诗人家后的所见。这一句是诗人对友人来访的反应。“淹留”一词,既表明了友人到来时的情景,也暗示了诗人此时的心情——愉悦。
“我笑而不答”,是全诗的中心所在。诗人对友人的追问毫不在意,只是笑而不答。这一笑,既表现出诗人的豁达大度,又显示了他内心的喜悦与满足。“彼问方未休”,“彼”,指友人。“方”(刚刚)作动词用,表示时间副词。这句的意思是说,友人的追问还在继续。“彼我异所志”,是诗人对“不答”的原因所作的解释。“异所志”,即志向不同,彼此之间存在着距离,因此难以相互理解。这句中,既写出了诗人与友人志向的不同,又表现了诗人对此事并不太在意,一笑置之的心态。
“青山屋外高,沟水山下流”,这是诗人对环境的具体描绘,既是写实,也是写意。“青山”象征着诗人的高尚情操,“沟水”则是诗人生活的背景,同时也是诗人心境的写照。诗人面对青山流水,心情舒畅,精神愉悦。
“隐几书一卷,寒檐雀啾啾”,是诗人在友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另一种神态。这里写的是诗人在闲适的生活中,静静地读书、品茶的场景。“隐几”,指坐在矮几旁。“书一卷”,指读书。这两句中,“书卷”和“寒檐雀”都给人以恬静、淡泊的感觉,进一步烘托出了诗人超然物外的心境。
整首诗通过诗人与友人的对话形式,表达了诗人对生活的热爱、对社会的关怀以及对人生的思考。诗人以一种超脱的态度面对生活中的各种问题,既保持了自己的个性和尊严,又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