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则化尔为不释之冰，若玉荣之坚栗而葳蕤。又不则化尔为员丘之竹，若倚骄之礧砢而离离。
惟其不必如雉之可以为蜃雀之可以为蛤兮，遂我之偃蹇阑跚不得志而相宜。
天生奇物必有偶，石介霜严莸蕲。吾愿与尔不易其叶，不改其枝。
如王屋太行之一在朔之东，一在雍之南，而使冀南汉阴无陇断兮，各有天之一体而为二支。
孰使吾与尔流不得劈形不得分，镵天百尺荒其是非，一似乎苍梧之九嶷。
夫何野水之亡吾庐兮，气如马奔，声如霆击。仿佛乎伍员之怒其君不受规，发愤飞腾威凌万物而自奋于鸱夷。
尔石独肉视鲲鲸，蜓顾虬螭。若有六鳌之首戴于其下，而孤峙乎江之湄。
水兮水兮，尔虽能怀山襄陵，倒八寅而洗之，吹五山而碎之，不能使石骨青苔之秀发为之刊而峭质为堕。
为石丈招魂歌
不则化尔为不释之冰，若玉荣之坚栗而葳蕤。
如果不变成不溶解的冰，就像玉石坚硬而有光泽而茂盛。
又不则化尔为员丘之竹，若倚骄之礧砢而离离。
如果不变成圆滚滚的竹子，就像倚仗骄傲的竹子挺拔而繁复。
惟其不必如雉之可以为蜃雀之可以为蛤兮，遂我之偃蹇阑跚不得志而相宜。
因为没有必要像野鸡一样成为蜃或像蛤一样，于是我的身姿高傲而曲折不能得到志向和适宜。
天生奇物必有偶，石介霜严莸蕲。
自然形成的奇异物体必定有配对，石头直立在霜严的严寒和莸草之间。
吾愿与尔不易其叶，不改其枝。
我希望与你不同，改变你的叶子，不改你的枝条。
如王屋太行之一在朔之东，一在雍之南，而使冀南汉阴无陇断兮，各有天之一体而为二支。
如果王屋和太行山中的一支在朔方之东，另一支在雍州之南，那么让冀南汉阴没有山脉阻隔啊，各有天的一体而为二支。
孰使吾与尔流不得劈形不得分，镵天百尺荒其是非，一似乎苍梧之九嶷。
谁能让我和你流动不能劈开形状，不能分离。刺破天空百尺荒芜它的是非，仿佛是苍梧的九嶷山。
夫何野水之亡吾庐兮，气如马奔，声如霆击。
那野外的水失去了我的庐舍啊，它的气息如同马奔跑，声音犹如雷霆打击。
仿佛乎伍员之怒其君不受规，发愤飞腾威凌万物而自奋于鸱夷。
仿佛乎伍子胥的愤怒他的君主不接受规劝，激发愤恨飞腾威势凌驾万物而自奋于鸱夷。
尔石独肉视鲲鲸，蜓顾虬螭。若有六鳌之首戴于其下，而孤峙乎江之湄。
你独自看着巨大的鲲鲸，盘旋着像蜻蜓一样看着虬蜥和螭龙。如果有六个大鳌首戴着在它的下面，而孤独地站在江的岸边。
水兮水兮，尔虽能怀山襄陵，倒八寅而洗之，吹五山而碎之，不能使石骨青苔之秀发为之刊而峭质为堕。
水啊！水啊！你虽然可以怀抱山峰和丘陵。倒八寅来冲洗它，吹五座山让它破碎。但不能使石头上的青苔秀发被刻画而峭壁质地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