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垣疏柳枕横塘,中有尚书昼锦堂。
落日回舟思无限,渔歌一曲下沧浪。
【注释】1.司空表圣:唐司空图,字表圣。2.达予葬淑人:语出《论语·子路》,孔子说:“达者之辞简而实多,达士好学而乐道,故其志达于道。”3.迫于岁暮功虽未讫:意思是迫于年关将尽时,墓穴还未建好。4.定矣:确定了。5.短垣疏柳:指矮墙旁的柳树。6.尚书昼锦堂:指唐代尚书省尚书厅的正门,白天用彩缎装饰,称为“锦堂”。7.落日回舟:夕阳下,小船在江上回旋。8.沧浪:大江,这里指长江。9.云尔:罢了。
【赏析】此诗是诗人为一位官员作挽词。他以司空表圣为楷模,写他的墓穴尚未建成,但已经拟定了墓志铭,并请诗人作挽词,诗人欣然应命。全诗语言简洁明快,感情真挚深厚,是一首优秀的挽词作品。
开头两句写墓穴还未建成,但已经拟定了墓志铭,并请诗人作挽词了。这两句中,“昔”字领起,“非敢仰希先躅”承前句而来;“亦聊以寄兴云尔”,则是结末之语。这两句是说,我不敢像司空表圣那样把墓地修得象宫殿一样富丽堂皇,我只是聊作一篇寄托哀思的文章罢了。
中间二句点题,写墓穴的形制和位置。“短垣疏柳枕横塘,中有尚书昼锦堂。”短垣疏柳,形容墓穴附近环境幽雅;枕横塘,说明墓穴靠近水边。这两句既写出墓穴的形制和位置,又暗点出墓主人的身份地位。其中“昼锦堂”,是指唐代尚书令的官署,因尚书令曾于白天用五彩丝线织锦而得名。据《新唐书·百官志》载,“朝集使、尚书令、仆、郎中、中书舍人皆直内庭,每日入直,宰相常与参议国政。”因此,“昼锦堂”也指代了权臣大臣的宅第。
后两句写诗人为死者作挽词的心情。“落日回舟思无限,渔歌一曲下沧浪。”这两句是说,太阳落山后,小舟在江中回旋着缓缓地离去,我在这里思念着你(死者),不禁感慨万端。于是,我唱起一支渔歌,让歌声飘荡在大江之中。这两句写得含蓄有味,使人回味无穷。
这首诗的写作手法很值得玩味。诗人不直接描写悼念死者的情景,而是通过描写墓穴的环境来抒发自己的哀思;不写自己的悲伤之情,而是借“渔歌一曲”来表达自己的哀痛心情。此外,全诗的语言也很朴实自然,没有过多的雕琢修饰。这种写法,使诗歌显得更加质朴自然,更能打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