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我长将病骨驼,难随冀足度关河。
生刍一束兼孤钵,累子人呼乞食骡。
【注释】
长将:久病,身体瘦弱。
冀:希望。
生刍:指新鲜的干草。一束是十束。
孤钵:指僧人用的钵盂,形小,常置在肩上或置于杖端。
累子:指累赘的子女。
人呼乞食骡(mǎ):人们称我为乞食骡。
【译文】
可怜啊,我这久病体弱的人,只能像病马那样驼运着家当,难以随着你的脚步渡过这漫长的关河。
我只带着一束生刍(即干草),一壶清苦的水,还有那个孤零零的钵盂,一路上连累我的子女也呼我为乞食骡!
【赏析】
这首五言绝句,是诗人自述其艰难跋涉关中归途的情景。诗中“怜我”二字,点明诗人自叹身世;而“难随”两字,则道尽了诗人的悲凉心情。“长将病骨驼”,既点出诗人身患重病,又形象地描绘了他瘦骨嶙峋、形似骆驼的病态形象。诗人以“长将”一词起首,就给读者以一种沉重的感觉,使人不禁为之叹息。
颔联两句是说,由于自己身有残疾,不能像别人那样骑马奔驰,于是只能驮着包袱和钵盂,跟在后面慢慢行走。“生刍一束”一句,用典自《汉书·苏武传》:“武以旃毛 firefed 羊裘暖身,生持满,死留青。”这里用以比喻自己处境的艰苦。“累子人呼乞食骡”一句,更突出了自己的穷困潦倒的处境。“累子”即累赘的儿子,“人呼乞食骡”即被人呼为乞讨的骡子,这是诗人自谦之词。
此诗通过写自己长途跋涉关中的艰辛困苦,表现了诗人的坚毅不屈的精神,同时也反映了当时战乱频繁,百姓流离失所的悲惨现实。全诗语言简练,感情真挚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