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羊奔走地,双阙空蒙隈。
卧游托殷勤,信步空迟回。
振衣陟嶙峋,滑履欹莓苔。
岂无葛仙骨,已养罗浮胎。
何当妒阴雨,隐谷鸣春雷。
愿言借晴明,极盼穷纮垓。
且向虎跑泉,静洗尘寰埃。
菩提识灵种,宝塔凌虚台。
笑呼猿鹤群,对舞欢徘徊。

【注释】

1、屡:屡次。登牛首:登上庐山,因“牛”与“吴”谐音,故称庐山。

2、孟冬望前:农历十月初一日。孟冬,即冬季。

3、三日后始一至:三日后,诗人才来到山中。

4、值雨赋和壁间韵:在下雨天赋诗,并写在墙壁上。

5、五羊奔走地:指广州。

6、双阙空蒙隈:指北京的太和殿。

7、卧游托殷勤:卧游,躺在床上读书或游览。

8、信步空迟回:漫无目的地徘徊。

9、振衣陟嶙峋:振衣,抖擞衣服。陟,登山。嶙峋,山石高耸的样子。

10、滑履欹莓苔:脚踩在潮湿的苔藓上,很滑。

11、岂无葛仙骨:难道没有神仙般的骨骼吗?葛洪是著名的道教人物,这里用他的名作为自喻。

12、已养罗浮胎:已经养成了像罗浮山那样的神胎。罗浮山,今广东新会县南。

13、何当妒阴雨,隐谷鸣春雷:什么时候能遇上好天气,让山谷里响彻春天雷声。

14、菩提识灵种:菩提,佛教语,觉悟之意。灵种,指佛家所说的“佛性”。

15、宝塔凌虚台:佛寺中的塔。

16、虎跑泉:杭州虎跑寺内的泉水。

17、对舞欢徘徊:一边跳舞一边高兴得来回踱步。

【赏析】

此诗作于嘉靖戊申年(1568)冬孟冬望前三日,时值初冬。作者在山中遇雨而作,诗以拟人手法抒写了自己渴望出仕的愿望。

开头两句“五羊奔走地,双阙空蒙隈”,以神话传说为背景,写出了广州的繁华,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希望出仕的心愿。“卧游托殷勤,信步空迟回。”意思是说,我虽然躺在床上读书,但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这两句表现出一种矛盾心理,既想通过读书来寄托自己的理想,又想通过闲散无事来摆脱现实的种种烦恼。

“振衣陟嶙峋,滑履欹莓苔”,“振衣”,振衣而起,表示要行动起来的意思;“陟嶙峋”,登山的意思;“欹莓苔”,踩在湿滑的苔藓上。这句的意思是说,我抖抖衣服就上山去。“岂无葛仙骨,已养罗浮胎。”意思是说,难道我没有像葛洪那样的神仙般的身体吗?我已经养成了像罗浮山那样的神胎。这两句表现了诗人对神仙般身体的羡慕之情,也表现了他出仕的愿望。

“何当妒阴雨,隐谷鸣春雷。”意思是说,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好天气,让山谷里响起春天的雷声呢?“愿言借晴明,极盼穷纮垓。”意思是说,我要借晴明的天气,盼望到极点,希望天地万物都能兴旺发达!这两句表现了诗人对光明未来的向往。

最后四句“且向虎跑泉,静洗尘寰埃。”“虎跑泉”,位于杭州市西湖之西灵隐寺前,相传为五代吴越国王钱弘俶所开凿。“菩提识灵种”是说佛教认为佛的种子藏在人的心中。《法华经》说:“若人欲求成佛道,当立菩提心。”所以这里的“菩提”是指佛教的心性。“宝塔凌虚台”是说佛寺中的塔,是修行的地方。“笑呼猿鹤群,对舞欢徘徊”。“猿鹤群”指的是一群猿猴和仙鹤,它们在一起欢快地嬉戏。“欢徘徊”是说他们玩得很开心。“对舞”就是互相嬉戏,相互娱乐。这句的意思是说,我和那些猿猴和仙鹤一起快乐地嬉戏着、玩乐着。这四句表现了诗人对佛家的敬仰之情和对自己出仕的期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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