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艮，建文元年江西乡试第一，明年举礼部，廷对策最优，以貌不扬，易胡靖第一，艮次之，又次李贯，并授翰林，如洪武十八年故事。艮初闻靖难师起，辄忧愤不食，及渡淮，即诀妻子曰：‘食人之禄者，死人之事，吾不可复生矣。’迨北师入城，胡靖、解缙、吴溥为艮乡人，寓舍连楹，皆逾垣集溥舍。缙陈说大义，靖亦愤激慷慨，艮独流涕不言。溥曰：‘三子受知最深，事在顷刻。若溥，去就固可从容也。’随别去。时溥子与弼尚幼，叹曰：‘胡叔能仗节，大是佳事。’溥曰：‘不然，独王叔死耳。’语未竟，隔墙闻靖呼曰：‘外闹甚，可看猪！’溥顾与弼曰：‘一猪不忍，宁自忍乎？’须臾艮舍哭声动，已伏鸩死矣。靖、缙与李贯皆迎附。永乐初，出建文时群臣封事千余通，命贯与缙等编阅，留军马田粮数，尽焚诸干犯者。因从容问贯、缙等曰：‘尔等宜皆有之。’众未对，贯独顿首曰：‘臣贯实未尝有也。’文皇曰：‘尔以是为美耶？食其禄，思任其事。当国家危急时，官近侍，独无一言，可乎？朕非恶夫尽心于建文者，但恶导建文坏祖法乱政耳。尔等前日事彼，则忠于彼，今日事朕，当忠于朕，不必曲自遮蔽也。’后贯迁中允，坐累系狱十年，竟死狱中。贯亦吉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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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丛话·调护
王艮，建文元年江西乡试第一，明年举礼部，廷对策最优，以貌不扬，易胡靖第一，艮次之，又次李贯，并授翰林，如洪武十八年故事。艮初闻靖难师起，辄忧愤不食，及渡淮，即诀妻子曰：‘食人之禄者，死人之事，吾不可复生矣。’迨北师入城，胡靖、解缙、吴溥为艮乡人，寓舍连楹，皆逾垣集溥舍。缙陈说大义，靖亦愤激慷慨，艮独流涕不言。溥曰：‘三子受知最深，事在顷刻。若溥，去就固可从容也。’随别去。时溥子与弼尚幼，叹曰：‘胡叔能仗节，大是佳事。’溥曰：‘不然，独王叔死耳。’语未竟，隔墙闻靖呼曰：‘外闹甚，可看猪！’溥顾与弼曰：‘一猪不忍，宁自忍乎？’须臾艮舍哭声动，已伏鸩死矣。靖、缙与李贯皆迎附。永乐初，出建文时群臣封事千余通，命贯与缙等编阅，留军马田粮数，尽焚诸干犯者。因从容问贯、缙等曰：‘尔等宜皆有之。’众未对，贯独顿首曰：‘臣贯实未尝有也。’文皇曰：‘尔以是为美耶？食其禄，思任其事。当国家危急时，官近侍，独无一言，可乎？朕非恶夫尽心于建文者，但恶导建文坏祖法乱政耳。尔等前日事彼，则忠于彼，今日事朕，当忠于朕，不必曲自遮蔽也。’后贯迁中允，坐累系狱十年，竟死狱中。贯亦吉水人。
注释：
- 王艮（1483年7月20日~1541年1月4日），字汝止，号心斋，明代哲学家，南直隶泰州安丰场（今江苏省东台市安丰镇）人。十一岁时家贫辍学，随父兄淋盐。
- 建文元年江西乡试第一：表明了王艮在科举考试中取得的优异成绩，被选拔进入朝廷。
- 建文元年江西乡试第一：王艮在建文元年的科举考试中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
- 翌年举礼部：第二年，王艮再次参加了礼部的科举考试。
- 廷对策最优：在朝廷的科举考试中，王艮的策论表现最为出色。
- 以貌不扬易胡靖第一：由于王艮外表并不出众，因此他被安排在胡靖之前。
- 艮次之：王艮位列胡靖之后。
- 李贯：明朝官员，与王艮关系密切。
- 永乐初，出建文时群臣封事千余通：指明成祖朱棣在位初年，处理了大量建文帝时期大臣的奏疏和建议。
- 编阅、留军马田粮数、尽焚诸干犯者：指朱棣命令王艮等人整理建文帝时期的奏疏和建议，销毁了一些违抗他的命令的人。
- 从容问贯缙等曰：‘尔等宜皆有之。’：朱棣在整理奏疏的过程中，询问王艮等人是否都参与其中。
- 尔等宜皆有之：你们应该都有参与。
- 文皇：明成祖朱棣。
- 忠节：忠诚和气节。
- 吉水人：王艮的籍贯是江西省吉安市。
- 因从容问贯缙等曰：‘尔等宜皆有之。’：朱棣在整理奏疏的过程中，询问王艮等人是否都参与其中。
- 众未对，贯独顿首曰：‘臣贯实未尝有也。’：王艮在听到皇帝的问题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独自下跪表示自己未曾参与其中。
- 文皇曰：‘尔以是为美耶？食其禄，思任其事。当国家危急时，官近侍，独无一言，可乎？朕非恶夫尽心于建文者，但恶导建文坏祖法乱政耳。尔等前日事彼，则忠于彼，今日事朕，当忠于朕，不必曲自遮蔽也。’：朱棣认为王艮的行为是美丽的。作为国家的官员，他应该承担责任并为国家服务。然而，王艮在面对国家危机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是朱棣所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