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购布帛,令妻为制衣衾。自环以下,皆以母事之。母性褊急,少不惬意,辄诟怒。环私戒家人,顺其所为,勿以困故轻慢与较。母有痰疾,环亲为烹药,进匕箸;以母故,不敢大声语。

越十年,环为太常赞礼郎,奉诏祀会稽。还,道嘉兴,逢其子伯章,泣谓之曰:“太夫人在环家,日夜念少子成疾,不可不早往见。”伯章若无所闻,第曰:“吾亦知之,但道远不能至耳。”环归半岁,伯章来。是日,环初度。母见少子,相持大哭。环家人以为不祥,止之。环曰:“此人情也,何不祥之有?”既而伯章见母老,恐不能行,竞给以他事辞去,不复顾。环奉母弥谨。然母愈念伯章,疾顿加。后三年,遂卒。将死,举手向环曰:“吾累杜君,吾累杜君!愿杜君生子孙,咸如杜君。”言终而气绝。环具棺椁殓殡之礼,买地城南钟家山葬之,岁时常祭其基云。

诗句:

  1. 环购布帛,令妻为制衣衾。
  2. 自环以下,皆以母事之。
  3. 母性褊急,少不惬意,辄诟怒。
  4. 环私戒家人,顺其所为,勿以困故轻慢与较。
  5. 母有痰疾,环亲为烹药,进匕箸;以母故,不敢大声语。
  6. 越十年,环为太常赞礼郎,奉诏祀会稽。还,道嘉兴,逢其子伯章,泣谓之曰:“太夫人在环家,日夜念少子成疾,不可不早往见。”伯章若无所闻,第曰:“吾亦知之,但道远不能至耳。”环归半岁,伯章来。是日,环初度。母见少子,相持大哭。环家人以为不祥,止之。环曰:“此人情也,何不祥之有?”既而伯章见母老,恐不能行,竞给以他事辞去,不复顾。环奉母弥谨。然母愈念伯章,疾顿加。后三年,遂卒。将死,举手向环曰:“吾累杜君,吾累杜君!愿杜君生子孙,咸如杜君。”言终而气绝。环具棺椁殓殡之礼,买地城南钟家山葬之,岁时常祭其基云。
    译文:
    杜环从小买了布帛,让妻子为他缝制衣服和被褥。从杜环以下,都以母亲的身份对待他。母亲性格暴躁,稍有不顺心就大发雷霆、辱骂斥责。杜环私下告诫家人,要顺着母亲的意思做事,不要因为困难而对她怠慢或争执。母亲患了痰病,杜环亲自为她煮药,递上筷子。由于母亲的病情,他不敢高声说话。
    杜环被任命为太常赞礼郎,奉命祭祀会稽。回家的路上经过嘉兴时,遇到儿子杜伯章,哭着对他说:“太夫人住在我家,日夜想念你得了重病,不可以不去看望。”杜伯章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只是说:“我也知道了,但是路途遥远不能去。”杜环回家半年后,杜伯章来了。那天,杜环刚满三十岁。母亲看到儿子后,两人紧紧拥抱着哭泣。杜环的家人认为这是不吉利的征兆,阻止了他。杜环说:“这是人之常情,有什么不吉利的呢?”随后,杜伯章看到母亲年纪大了,担心自己行动不便,竟然找了其他事情告辞离去,不再回头。杜环侍奉母亲更加小心谨慎。然而母亲却越来越想念杜伯章,疾病也加重了。过了三年,她去世了。临终前,她举起手对杜环说:“我拖累了杜君,我拖累了杜君!希望杜君能生下子孙后代,都能像杜君一样。”话音未落,就断了气。杜环准备了棺材和丧葬用品,买下城南钟家山的一块地安葬了母亲,每年都去墓地烧香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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