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河回天冻光白,流云作冰飞不得。
铜龙嘶寒漏声涩,七星离离挂城北。
美人罗袜妒铅霜,兰烟唤香归洞房。
何人一笛关山月,吹落梅花满城雪。

【注释】

玉河:银河。回天:指天。冻光白:银河像被冰雪覆盖了一样,晶莹洁白。流云:飘动的云彩。冰飞不得:不能像云彩一样飘飞。铜龙:指北斗星。嘶:鸣叫。寒漏声涩:寒冷的漏声听起来很艰难。七星:北斗七星。离离:明亮的样子。兰烟:兰花的烟雾。香:香气。洞房:卧室。何人一笛关山月,吹落梅花满城雪:是谁在吹奏《关山月》曲调,梅花纷纷落下,铺满了整个城市(形容大雪纷飞的景象)。关山月:即《阳关三叠》。

【赏析】

此诗为《寒夜曲》第二首,是一首咏物抒怀之作。前四句写景,后四句抒情,全篇以自然景物的变化来反映诗人的情怀波动。

首句“玉河回天冻光白”写天冷时银河如冰似雪,银光闪烁,映照在天空中,使天也变得像白玉一样晶莹。“回天”,本意是回旋于天之上,这里指银河环绕着天空。“冻光白”是说银河像被冰雪覆盖一样,晶莹洁白。“冻光白”既点明时间(冬天)和天气(严寒),又渲染出银河的清澈、皎洁,为下一句写银河结冰而无法飞翔作了铺垫。“流云作冰飞不得”进一步写银河如何因结冰而无法飞翔。“流云”,飘动的云彩。“作冰”是说云彩被冰雪覆盖,像冰一样透明。“飞不得”,无法像云彩一样飘飞。两句合起来,写出了冬夜天寒地冻,银河如冰、晶莹洁白的景象。

次句“铜龙嘶寒漏声涩”紧承上句,继续写冬夜景象。“铜龙”即北斗七星,这里特指其中一颗。“嘶”指发出声响。“寒漏声涩”是说寒气透骨,使人感到十分寒冷,因此听到漏声时觉得很艰难,就像声音被冻住了一样。这一句写冬夜寒气逼人的情境,为下一句写室内温暖、美人娇艳动人的情态作了铺垫。“七星离离挂城北”承接上句,描写北斗七星挂在城北的景象。“离离”是明亮的样子。“挂城北”说明北斗星的位置是在北方。北斗星是古人观察星象、确定时刻的工具之一,它出现在北方夜空,说明时间已近子夜,天将大亮。这一景象为下面美女入室、美人如花的描写作了铺垫。

第三句“美人罗袜妒铅霜”描写美女穿着绣有花纹的鞋子,鞋上涂有防冻的铅霜。“罗袜”指细密花纹的丝织鞋。“妒铅霜”是说美女穿上这种鞋,怕铅霜沾脚,因而嫉妒它,不愿穿它,可见她爱美。这句写美女爱美的情状。

第四句“兰烟唤香归洞房”是说兰香袅袅地升起,美女被香气唤醒,回到卧室去了。“兰烟”是兰花散发的香气,“唤香”是说香气使人醒来。“洞房”是美女的卧室,这句写美女被香气唤醒后返回卧室的情景。

末联“何人一笛关山月,吹落梅花满城雪”是写一个吹箫的人吹起了《关山月》曲调,梅花纷纷落下,铺满了整个城市(形容大雪纷飞的景象)。“关山月”即《阳关三叠》,相传为从西域归来的征人所作。“吹落梅花满城雪”是说随着乐曲的旋律响起,梅花纷纷落下,铺满了整个城市,好像下了一阵大雪。这句写吹箫人吹起乐曲后,梅花纷纷落下,铺满了整个城市的情景,为全诗收尾。

这首诗通过写冬天的景色以及人物活动,表达了诗人对美好事物的喜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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