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年起废复穷边,清梦犹依霅上田。
路仄只愁人堕堑,山深长似管窥天。
闷呼浊酒聊成醉,倦倚肩舆亦当眠。
寄与西湖双白鹤,好脩毛羽待逋仙。
【注释】
怀化驿观:即今浙江桐庐县西南。前年和韵旧作:指作者前一年在怀化驿中所作之诗。张东沙:名皋。南宋诗人,字孟高,号东沙居士。
清梦:指作者当年在怀化驿中所作的和韵诗。霅(zé):地名,在浙江德清县。
路仄:道路不平。堕堑:掉进坑堑,陷于困境。
山深:山势峻峭。管窥天:比喻见识短浅。杜甫《望岳》“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句意。
浊酒:浑浊的酒。成醉:喝得酩酊大醉。肩舆:轿子。
西湖双白鹤:指钱塘西湖上栖息的两只白鹤。逋仙:指晋代诗人陶渊明,因避乱江州,自称为“逋”,后人遂称归隐者为逋。
【译文】
我年已老了,又回到边远的地方,梦中仍然依恋着霅上的田地。
山路曲折险要,只恐怕人掉进陷井,山势高峻,似乎只能从管窥天。
闷闷不乐地呼来浊酒,借以麻醉自己,疲倦地倚着肩舆也是睡觉。
将这首和韵诗寄给在西湖上栖息的两只白鹤,希望你好好修整羽毛等待陶渊明一样的隐居者。
【赏析】
此诗是作者晚年归隐后之作。前四句写其归居后的心境与处境。五、六句写对友人的思念,七、八句抒发了内心的郁闷和无奈。最后两句则表达了自己的心愿与希望。
首联“衰年起废复穷边,清梦犹依霅上田”,是说作者因年老多病而退居林泉,虽然已经回归故乡,但心中仍怀念着那曾经度过美好时光的地方——霅溪。这一句中,“衰”、“废”、“穷边”三个词连用,既表现出作者晚年的生活状态,同时也透露出一种凄凉之感。
颔联“路仄只愁人堕堑,山深长似管窥天”,则是说山路崎岖,让人感到危险;而山势峻峭,仿佛只能看见天际的边缘。这里的“路仄”、“山深”都是夸张之词,用来表达作者内心的惶恐与不安。这种心情与杜甫在《望岳》中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颈联“闷呼浊酒聊成醉,倦倚肩舆亦当眠”,则是说自己在无聊之际,只好借酒浇愁;而疲惫不堪时,也只能依靠轿子入睡。这里的“闷呼”、“倦倚”都是表现作者内心的无奈与失意。
尾联“寄与西湖双白鹤,好脩毛羽待逋仙”,则是说将这首诗寄给西湖上栖息的两只白鹤,希望它们能够好好保养羽毛,等待着陶渊明一样的隐居者归来。这里的“待逋仙”指的是陶渊明,因为陶渊明曾隐居于庐山的陶家湾,后人便称归隐者为“逋”。这一句既是对陶渊明的仰慕之情,也是对自己未来的期许。
这首诗以简洁的语言表达了作者晚年归隐后的心境与生活状态,既有对过去的回忆与怀念,也有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