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阪多麟趾,天池必龙翔。
明宰乘两凫,列宿动精光。
闭阁鸣弦琴,沉思远高堂。
嗷嗷林鸟悲,悠悠风木苍。
抚枕夜五起,慕爱结衷肠。
讵言何从事,白首餐黄粮。
【注释】
皇阪:皇宫的山。
麟趾:麒麟,古代四灵之一;麟趾,指麒麟的脚。
天池:神话中天上的水池。
凫:水鸟。
列宿:天文上的众星。
精光:明亮的光辉。
鸣弦琴:弹奏琴。
嗷嗷:哀号声。
悠悠:长久貌。
抚枕夜五起:半夜起来几次。
慕爱结衷肠:思念爱慕之情深如腹心。
讵(jù)言:岂是说。
从事:任职,做事。
餐黄粮:吃黄色的粮食,即吃粗食,形容生活清苦。
【译文】
皇宫的山多出麒麟,天池必定有龙飞腾。贤明的官员乘着两只仙鹤,众星拱卫,光辉四射。关上门窗弹奏着琴,深夜里想起高堂上的母亲。林间鸟儿在悲哀地啼叫,我独坐长叹,岁月流逝,人已苍老。半夜起来多次不眠,思慕和爱恋之情深深地萦绕着我。哪能只说这些就罢了呢?到了白头还要吃粗粮!
【赏析】
此篇为《赠董明府迎侍四首》之一。诗写诗人对友人的思念,以及自己处境的孤寂、生活的贫苦。全诗语言简练,意境幽远。
首联“皇阪多麟趾,天池必龙翔”,以神话传说开其端绪,点明主题。据《史记·封禅书》记载:“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而所谓“皇阪”当是指荆山。“皇”字在这里有崇高、尊贵之意,“多麟趾”意即有高贵的征兆,“龙翔”则暗喻皇帝之威仪非凡。这两句是说,皇宫的山中多出麒麟,说明有高贵的征兆;上天的池中有龙飞翔,表明帝王的威仪非凡。这是诗人对友人的一种美好祝愿。
颔联“明宰乘两凫,列宿动精光”,则是具体描写了友人的高贵身份。“明宰”指贤明的宰相。《汉书·王莽传》云:“莽为宰时,作宰史官,吏民上书,事重者,主者辄下相,谓之‘宰’。”此处用以比喻贤明的友人。“乘两凫”是说他乘着仙鹤。据《列仙传》所载,董奉曾乘双凫而去。“列宿动精光”,意思是说,贤明的友人乘坐着仙人之舟,众星拱卫,光辉四射。这是诗人对友人的赞美之辞。
颈联“闭阁鸣弦琴,沉思远高堂”,描绘出一幅清幽宁静的夜晚图。此时诗人正闭门弹琴,沉浸在对母亲的思念之中。这一细节描写,生动形象地展现了诗人的内心世界。尾联“嗷嗷林鸟悲,悠悠风木苍”则是对友人处境与心情的进一步描绘。诗人想象着林中鸟儿在哀鸣,自己独坐在长叹,岁月流逝,人已苍老。这是一种深沉而忧伤的情感表达。
这首诗通过描写诗人与友人之间的相互问候、相互思念之情,以及诗人自身的孤独、清苦的生活状态,展现了一种深深的友情和关切之情。同时,也反映了封建社会中文人士大夫们对于权力的追求与失落,以及他们在政治斗争中的无奈与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