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谁家子,扬鞭大道傍。
银鞍耀明月,宝剑如秋霜。
十五隶金吾,二十拜龙骧。
百千聚游侠,百万要名娼。
斗鸡入南内,挟弹游平康。
京兆不敢呵,司隶为彷徨。
征尘际天起,边烽达长杨。
长揖大将军,慷慨事戎行。
横行绝大漠,虎啸临穷荒。
矫诏袭楼兰,飞书定朔方。
左射中休屠,右盼伏中行。
兵威慑绝塞,奏凯向咸阳。
献俘诣平乐,赐第连明光。
归来顾少妇,挟瑟宴华堂。
【注释】
白马篇:乐府诗题,多写征夫行役之苦。
扬鞭大道傍:扬鞭:挥鞭。扬鞭:挥动马匹的鞭子。道傍:路旁。
银鞍耀明月:银色的车鞍在月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宝剑如秋霜:宝剑锋利如同秋天的浓霜。
十五隶金吾:十五岁时就被派到皇宫警卫队服役(隶:隶属、隶属于)。
拜龙骧:指被任为龙骧校尉。
百千聚游侠,百万要名娼:聚集了成千上万个游侠,有成百上千个妓女。
斗鸡入南内:斗鸡进入长安城内的皇家园林。
挟弹游平康:拿着弹弓在长安市内游乐。
京兆不敢呵:京城的长官也不敢斥责他们。
司隶为彷徨:司隶官也无可奈何。
征尘际天起:征尘:战争烟尘。际天:覆盖天空。
边烽达长杨:边塞烽火传到长杨宫。
长揖大将军,慷慨事戎行:向大将军作揖,慷慨从军打仗。
横行绝大漠:横行在辽阔的沙漠上。
虎啸临穷荒:像老虎一样啸叫,逼近荒凉的地区。
矫诏袭楼兰,飞书定朔方:假托朝廷诏书袭击楼兰国,迅速传书平定了北方边远地区。
左射中休屠,右盼伏中行:左手用弓箭射中休屠王,右手用箭瞄准埋伏中的中行说。
兵威慑绝塞,奏凯向咸阳:军队威震边境,胜利回朝,献捷于咸阳。
献俘诣平乐,赐第连明光:把敌军俘虏送到平乐观,赏赐给平乐县的百姓住宅。
献俘诣平乐,赐第连明光:将敌人俘虏带到平乐观,并赏给他们房屋。
归来顾少妇,挟瑟宴华堂:回来后看妻子,带着乐器在华丽的厅堂里举行宴会。
【赏析】
《白马篇》,乐府旧题,多写征夫之苦。这首《白马篇》描写一个将军出征前的生活和思想活动。
首四句写将军出外之前的情景。“白马谁家子”,说明这位将军是骑着白马出门的。他身骑骏马,神采奕奕,昂首挺胸地站在路旁,好像在等待出征的命令。“扬鞭大道傍”一句,写出了这位将军骑马时的雄姿英发,威武不凡。
五至十句写将军出外后的情况。“银鞍耀明月”一句,形象地写出了将军所乘坐骑的华丽;而“宝剑如秋霜”一句,则写出了将军手中宝剑的锋利。这两句,既点出了将军的身份地位,又写出了他出使边疆时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气度。
“十五隶金吾”以下十二句,写将军到达京师长安后的情形。“十五隶金吾”一句,说明这位将军刚满十八岁就被封为龙骧校尉,从此开始了他征战生涯。接着八句,描绘了将军在京城中结交朋友、游冶娱乐的情景。“百千聚游侠”一句,写将军结交的朋友很多;“百万要名娼”一句,写将军喜欢逛妓院;“斗鸡入南内”二句,写将军常常与朋友们斗鸡取乐;“左射中休屠”两句,写将军常常与朋友们在长安城郊射猎;最后六句,写将军在长安城内外游玩的情景。“京兆不敢呵”,意思是说,长安城的长官都对将军不敢呵斥,因为他的地位很高。最后两句,写将军凯旋而归的情景。“长揖大将军”一句,写将军向大将军致敬;“慷慨事戎行”一句,写将军从戎作战的豪情壮志。
这首诗以叙事为主,通过叙事来反映将军的英勇无畏、高风亮节,表现了诗人对于将军的赞美之情。全诗语言质朴自然,感情真挚热烈,具有很强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