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期老大,飘落任浮沉。
到海十年梦,思家一夜心。
小车问字酒,独屋裹眠衾。
刚折还臣罪,穹苍属监临。
【注释】
期:指年岁。老大:年纪已大。飘落:落叶随风而落。任浮沉:随波逐流,无定所归。到海:指贬官。十年梦:十年来作官的梦想都已破灭了。小车:代指朝廷的车子。问字:指求教、向老师请教经义。独屋:一个人住的屋子。裹寝衾:盖着被子睡觉。刚折还臣罪,穹苍(qiāng qiāo)属监临:刚被贬为地方长官就受朝廷监视。穹苍:苍穹。属:归属。
【赏析】
陈惟浚于唐宪宗元和七年(802)中进士,曾授秘书省校书郎、集贤殿校理等职。后因事贬潮州(今广东潮安)。诗题一作《送陈春官》。此篇写诗人赴潮州途中的情景,抒发作者的悲愤与怨怒之情。全诗用赋体写成,以“老”字领起,“飘落任浮沉”以下四句,写景叙事,表达了对贬谪生活的不满及对朝廷的怨恨;最后六句写行路艰难,思家难寐,表达出诗人内心复杂的感情。
开头两句,写自己年迈体衰,仕途坎坷,漂泊不定,命运多舛,无定所归。这两句是总揽全篇的关键所在。
“到海”以下四句,写诗人在贬官途中的所见所感:
“到海”,即抵达海滨,指贬官到达潮州。“十年梦”,谓贬官以来作官的梦想都已破灭了。“思家一夜心”,写旅途劳顿,夜不能寐。这两句紧承上句而来,写诗人在贬官途中的困苦生活和心情。
“小车问字酒”,写自己乘小车,喝着酒,一路询问地名,以消磨时间,排遣愁闷。“独屋裹眠衾”,“问字”与“独居”形成对比,突出了诗人的孤独与苦闷。
“刚折还臣罪,穹苍属监临”,写自己刚刚被贬为地方官,就被朝廷监视起来。这里的“刚”字,表现了诗人内心的激愤;“穹苍”,指苍天,“属监临”,表示自己受到朝廷的监视,这是对自己不幸遭遇的一种讽刺。
这首诗以议论为主,夹杂一些抒情语句,语言通俗流畅,情感真挚动人,是一首反映封建官吏被贬的怨愤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