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将就夜半,寒信怯无衣。
清砧新弄响,愁绪倍调饥。
悲霜啼颊润,怨露夕妆稀。
袅袅腰如束,瘦影月光依。
懒扑流萤扇,暗壁凄伊威。
缝裳渐无月,徒寄远心微。
金锁遥天合,开时客泪肥。
风吹不到地,愿逐白云飞。
【译文】
秋将至夜半,寒风吹来使人颤抖,没有衣服可以御寒。
清冷的砧石在夜晚响起,愁绪加倍地加剧饥馑。
悲凉的霜冻使颊上的水珠润湿,怨气的露水使化妆变得稀疏。
纤细的腰身束得紧紧,瘦弱的身影依傍着月光。
懒得扑打萤火虫的扇子,暗处的墙壁上凄厉的伊人。
缝制衣裳渐渐看不到月亮,徒然寄托着远方亲人的思念。
遥望天空,金锁一样的明月合拢,打开时客人泪满襟怀。
风吹不到地面上,但愿随着白云飞去。
【注释】
闻砧:听到砧声。砧,捣衣石,用来捶击衣物以使其柔软。
寒信怯无衣:寒风吹来,使人感到寒冷,身上没有衣服御寒。信,通“讯”,消息。怯,恐惧。无衣,即“无裳”,指没有穿好的衣裳。
清砧新弄响:清冷的砧石敲击的声音清晰可闻。弄,敲击。
愁绪倍调饥:愁闷的心情加重了饥饿的感觉。调,增加。
悲霜啼颊润:悲凉的霜冻让脸颊上的水分增多,泪水润湿了双脸。啼,哭。颊,脸。润,湿润。
怨露夕妆稀:怨恨露水的沾湿使晚上的妆容变得稀少。怨,抱怨。露,露水。夕,傍晚。妆,化妆。稀,稀少。
袅袅腰如束:身材纤细的腰身被束紧了一样。袅袅,细长的样子。腰,腰身。束,束紧。
瘦影月光依:瘦弱的影子依附着月光。瘦影,指身体消瘦的身影。依,依傍。
懒扑流萤扇:懒得扑打飞扑的萤火虫。扑,捕捉、追逐。萤,萤火虫。扇,扇子。此处泛指手持之物。
暗壁凄伊威:暗处的墙壁上凄凉的景象令人悲伤。凄,凄凉。伊,你。威,形容词作名词。此指昏暗的景象。
缝裳渐无月:缝制衣裳逐渐看不到月亮。裳,下摆的衣服。无月,即“无月色”,没有明亮的月光。
徒寄远心微:白白地寄托着远方亲人的思念。徒,白白。寄,寄托、怀念。远心,远方的亲人。
金锁遥天合:遥望天空,金色的锁链一样的星星合拢了夜空。金锁,指北斗七星中的五颗星,形状像古代传说中的“玉衡”。合,闭合。遥天,遥远天空。
开时客泪肥:打开时客人流泪满面。开时,指天快亮的时候。肥,丰满,形容泪水之多。
风吹不到地:风不能吹到地面上来。不到地,即“不到颠”,意即风力不够强劲,达不到地面。
愿逐白云飞:希望跟随白云一同飘走。
【赏析】
这是一首写秋夜闺妇思夫的诗,抒写了女子对丈夫的思念之情。全诗共分四句,前两句写秋风中孤寂的生活和内心的哀怨;后两句写自己孤独的处境和对爱人的期盼与思念。这首诗语言朴实自然,但感情真挚感人,是一首优秀的抒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