饯送望亭驿,栖迟震泽堧。
回思如昨日,少别遂终天。
转觉人生隘,空滋客泪悬。
小楼风雨夜,不忍读残篇。
注释
饯送望亭驿:在今安徽当涂县西南。震泽,古泽名,在今江苏无锡市东北太湖中。堧,小土丘。振之兄指诗人的兄长王逊之,字振之,曾任太子通事舍人。三首,这里指作者《哭王振之》诗。
栖迟:居留停留。
回思:回忆。如昨日:好像昨天一样。
少别:幼时分离。终天:永远。终天是说死,即永别的意思。
转觉人生隘:反而觉得人生太狭窄了。隘,狭隘。
空滋客泪悬:白白地使眼泪挂在脸上。
小楼风雨夜:指作者在小楼上过雨风夜的情景。风雨夜,天气阴沉多雨的夜晚。
不忍读残篇:不忍心读完那已经残缺不全的诗篇。残篇,残缺不全的文章。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悼念亡兄王振之而作(王振之卒于开元十四年),是一首感旧怀人的悼亡之作,表现了作者对亡兄的深切思念和怀念之情。
开头两句“饯送望亭驿,栖迟震泽堧”,写的是诗人在望亭驿送别王振之的情景。望亭驿在今安徽当涂县西南,距太湖不远。诗人在驿站上送别的时间不长,但离别之情却十分深厚,依依不舍。接着写诗人在湖边的小土丘上徘徊留连的情景。王振之与作者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王振之去世后,诗人常常到震泽湖畔去凭吊,流连不已。这两句是全诗的总纲,也是全诗感情发展的总线索,为下文写悲恸之情埋下了伏笔。
中间四句“回思如昨日,少别遂终天;转觉人生隘,空滋客泪悬”,抒发了诗人对亡兄的无限思念之情。诗人回忆当年与王振之兄弟情深意切的情景,感叹如今两人天各一方,永隔云泥,令人不胜感慨。“少别”一句更是表达了诗人对亡兄的深深哀痛之情,“遂终天”说明他们从此不能相见了。“转觉人生隘”一句写出了诗人对人生无常的感受,更突出了诗人对亡兄的哀思。
最后两句“小楼风雨夜,不忍读残篇。”是诗人在风雨之夜无法入睡,想起亡兄的诗稿,心情非常难过,忍不住泪水涟涟。这既是对前文的总结,也是全诗的感情高潮所在,将整首诗推向了顶点。
这首诗通过对王振之与自己童年往事的回忆以及对其不幸早逝的哀悼,表达了诗人对亡兄的深切怀念和无尽哀痛之情,同时也流露出了诗人对人生的感慨与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