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三冬足,奄惊万事非。
途穷山子蹶,斗暗莫耶飞。
返魄兹乡降,游魂何处归。
心悲广陵散,无复鼓瑶徽。
【注释】
- 挽:挽歌。三浦:即许三浦,东汉末年人。少时为书生,博学多闻。曹操任他为东阿县长,后因触怒曹操而遭杀害。
- 辛苦:辛酸痛苦。三冬:一作“三更”。足:足够,够。
- 奄:忽然,突然。惊:惊动。
- 途穷:路已走到了尽头。山子蹶:山中之鬼。
- 斗暗:天色将晚。莫耶:山鬼之名。
- 返魄:指灵魂回归本原。兹乡:此地。降:归来。
- 游魂:游荡的魂灵。何处归:何处可归宿。
- 心悲:内心悲痛。广陵散:古琴曲名。
- 无复:不再有。鼓瑶徽:击玉磬。瑶徽,玉制的乐器徽饰。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对故友许三浦的悼唁之作。
诗的前四句写其英年早逝,使人震惊;后八句写其死得悲惨和死前的痛苦。全诗以“挽”字贯串起全篇,首联点题,颔联承“挽”而来,颈联再承“挽”而言,尾联则以“挽”字收结,浑然一体。
诗中“辛苦”,是说许三浦英气勃发,才识超人。然而天不假年,英年早逝,令人惋惜。“奄惊万事非”,意谓三浦英年早逝,使人震惊之余,顿觉世事都失去了原有的意义。这是诗人对友人不幸遭遇的同情,也是对他一生的肯定。
颔联写许三浦死后的惨痛情景:路已走到尽头,山中鬼魅也纷纷出没。“途穷”、“子蹶”、“莫耶”三个词语连用,极言山路险恶,鬼影重重,暗示了许三浦死后的凄凉处境。
颈联则进一步描写许三浦死时的情景:“返魄兹乡”指灵魂回到故乡;“游魂何处归”则说明他的灵魂四处飘荡,无处归宿,这既是对三浦生前境遇的概括,也是对他死时情景的具体描写。
尾联写诗人内心的悲愤之情:他悲痛地想到,昔日与三浦一起弹奏广陵散的乐声,如今再也听不到了,再也没有玉磬击奏之时。这不仅是诗人对三浦的缅怀,更是对当时黑暗政治的控诉。
全诗以“挽”字贯穿始终,首句点明主题,中间写许三浦的生平及死后的情形,最后抒发诗人的悲痛之情。结构紧凑严密,语言简练凝炼,情感真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