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霜头尽白，早晚眼生花。
海内空为客，山中别立家。
雪飘念东郭，鲲动想南华。
乐处今才得，从兹勿叹嗟。

【注释】

立家：即“安家”。

东郭：战国时人，字子高，燕国人。曾隐居于山东东郭山下，自号东郭先生。他为人清静寡欲，不慕富贵，不求仕进。后与弟子逃难至鲁国都城曲阜，鲁君以高士待之。后归隐于东郭山中。

南华：即《庄子·逍遥游》，其中记载了庄子的好友惠施和庄子在濠梁之上的对话。

【赏析】

这是一首题壁诗。首句“风霜头尽白”，写诗人鬓发已斑，岁月蹉跎。次句“早晚眼生花”，写诗人年事虽高，然精神矍铄，目光炯炯，仍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海内空为客”，点明自己客居他乡，无根飘泊。“山中别立家”表明了诗人决心远离喧嚣的世俗生活，到深山中去寻一个清净之所，过一种闲适的生活。第三句“雪飘念东郭”，化用了东郭先生避祸的故事。东郭先生避战乱而入山中，后来被秦兵围困，东郭先生舍命相救，终获解脱。诗人以“雪飘”比喻自己飘泊无依，以“念东郭”表达对东郭先生的怀念。第四句“鲲动想南华”是说庄子的思想，庄子认为大鱼化为小鱼（指鲲），小鱼也变成虾米（指鹏）的过程就是变化、发展过程。庄子还认为万物皆有所待，没有绝对的自由，因而主张顺应自然，追求逍遥，达到无待的境界。诗人借用庄子的典故来表明自己要摆脱世俗的羁绊，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最后两句“乐处今才得，从兹勿叹嗟”，是说自己找到了人生的乐趣，从此不再感叹人生的无常。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超脱尘世、随遇而安的人生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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