襁褓才看丱角成,尽将骄劣误聪明。
要知西塾横经地,不尽重闱属纩情。
天意肯从吾敢负,父书须读汝休轻。
烟楼撞破非能事,我已无才浪得名。

【注释】

襁褓(qiǎngbǎo):婴儿包裹在襁褓中,比喻年幼。丱角:古代儿童头上束发用的饰物,形如两角,用布条系住。横经地:指科举时代,学子们聚集讲学的地方。天意:命运的安排;肯从:听从或顺从。父书:父亲的书信。烟楼:指考场,因烟雾弥漫,犹如烟楼。撞破:指应试失败。无才浪得名:没有真才实学,空有虚名。

【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为儿子兆先赴试而作的。诗中既有鼓励之意,又透露出忧虑之情。

首句“襁褓才看丱角成”,写孩子出生后,尚小,还未长成,还处在襁褓之中,刚刚看到他的两个小角。这是说孩子年纪尚小,尚未成熟。

二句“尽将骄劣误聪明”,“骄”字和“劣”字都是贬义词,意思是孩子因为从小养成骄傲、任性的毛病,以致聪明才智也受到了蒙蔽,不能发挥出来。这里既指出了孩子的不足之处,也为下面劝勉儿子要努力学习作了铺垫。

三句“要知西塾横经地”,“西塾横经地”指的是科举时代的学校,学子们在那里讲学,聚精会神地钻研四书五经。这里表明作者知道儿子要去应试,所以特别提醒他到学校里去好好学习,以期取得好成绩。

四句“不尽重闱属纩情”,意思是儿子去应试,父母心中非常挂念,但又不能时时在身边照顾,因此不免有些担心和不安。

五句“天意肯从吾敢负”,“天意”即命运或命运的意思,“肯从”指愿意听从或顺从。这里的意思是说,如果命运允许我这样做,我当然可以违背一下自己的良心去做。这里既表达了对儿子的期望,又流露出自己内心的矛盾和苦恼。

六句“父书须读汝休轻”,意思是父亲给你的信一定要认真阅读,不要轻视它。这里既表示了对儿子的要求,又流露出自己对他的关切和爱护。

末句“烟楼撞破非能事”,“烟楼”指考场,“撞破”是说考试失败了。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虽然考试失败了,但并不是一件难于做到的事。这既是对儿子的安慰,也是对自己的鞭策。

整首诗通过对父子之间对话的形式,既表达了对孩子的关心和期望,又流露出自己内心的矛盾和苦衷。语言简练明快,寓意深刻,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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