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下泠泠。斜汉无声。风吹砌竹近三更。一带红墙临小院,飞过流萤。
寂寞绕廊行。屈戌双扃。往来魂梦不分明。珠泪半干灯半灺,一晌忪惺。
【注释】
玉露:秋夜的露水。泠泠:清冷、清凉的声音。斜汉:指月亮。无声:指月光不明亮,无法看到月亮。风吹砌竹近三更:在夜晚三更时分,风吹动院中竹子发出沙沙响声。一带红墙:指红色的围墙。临小院,飞过流萤:指红色的围墙靠近小庭院,流萤(一种昆虫)飞过小庭院上空。
屈戌双扃:指大门和窗户都用铁环锁住。往来魂梦不分明:指来回游移的魂魄与梦境都分不清。珠泪半干灯半灺:指泪水已干了一半,而灯笼还半亮着。一晌忪惺:指一时之间感到迷茫、恍惚。
【赏析】
这首词是一首描写闺怨的作品。上片写景,下片写人。全篇构思新颖,别致精巧。
“寂寞绕廊行”二句,写女子独处幽室的孤独寂寞。“屈戌双扃”,既写出了门关得紧,又写出了门关得严,突出女子孤寂难耐。“往来魂梦不分明”二句,写女子的孤眠不寐。这一句从时间上看,是深夜;从空间上看,是空房独宿。“魂梦不分明”表明她彻夜未睡,翻来复去地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从而表现出她的孤寂和思恋之情。“珠泪半干灯半灺”,既写明时间已到天将破晓的时候,也暗示了女子已经一夜未眠。
这首词的结尾两句,用“一晌忪惺”四字,巧妙地点出主题,含蓄而深沉,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