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仙辞汉铅泪垂，爵台瓦作鸳鸯飞。国山囤碑亦伪托，青盖黄旗竟入洛。
吴宫花草成荒芜，此砖何独全形模。纪年犹是三分国，垒石何如八阵图。
父兮如龙兄如虎，坐拥江东一片土。可怜身披鼲鼠裘，此缺应难炼石补。
尔不玉碎乃瓦全，表墓聊志延陵阡。作公作卿亦何有，华屋山丘一回首。
呜呼！人生安得如尔寿。
【注释】
- 铜仙：指汉献帝的铜人，因汉祚衰微而被弃。铅泪垂：形容眼泪像铅一样沉重。爵台瓦作鸳鸯飞：形容宫殿瓦片做成了鸳鸯的形状。2. 国山囤碑：指三国时的吴国孙权所立的石碑，碑文是伪造的。3. 尔：你。4. 玉碎：形容为国捐躯或牺牲生命。5. 华屋山丘：比喻繁华富贵的世事如过眼烟云，转瞬即逝。6. 呜呼：叹词，表示感叹。7. 安得：哪里能得到。8. 尔寿：你们长寿。
【译文】
铜人的眼泪像铅那样沉重，宫殿的瓦片变成了鸳鸯的形状，三国时的吴国孙权所立的石碑，碑文是伪造的，吴国的花草荒芜已变成一片荒土，唯独这块砖却保存完整，记录着三分天下的历史，垒成的石头不如八阵图坚固，你的父亲啊好像龙兄像虎兄，坐拥江东一片土地，可惜你身披鼲鼠裘，这块残缺的石头难以用来修补你的尸骨。
你没有像玉一样破碎而是像瓦一样完整，表墓志哀聊志延陵阡，你是做公还是做卿又有什么意义呢？华屋山丘一回首，感叹人生如何得到如此的寿命？
【赏析】
这首诗写于公元401年（晋武帝太康三年）冬，当时诗人正在洛阳。诗人通过《赤乌砖歌》来抒发自己对东吴政权的怀念之情。诗中“铜仙辞汉”四句，写吴宫旧事；“吴宫花草”六句，感慨吴国覆亡；“父兮如龙”四句，追忆故君之荣；“尔不玉碎”四句，慨叹生者之苦；“华屋山丘”四句，感叹世事无常。全诗感情沉郁、悲怆，风格苍凉、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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