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车四顾总茫茫,铃铎声中见火光。
匝地风霜冲雁阵,漫天尘土过驴纲。
琵琶客路歌红袖,林木人家恼白杨。
行尽畿南二千里,衾中缩卧类摇床。
【赏析】
本诗是元代散曲作家张养浩的组诗《泛汴梁》中的第二首,与第一首《泛舟》同为怀古之作。
全诗分四段。开头两句,诗人登车远眺,只见四野茫茫,但听得铃铎声中火光闪烁。“总”字写出了诗人登上车后所见所感的广阔无垠,也写出了对往昔岁月的回忆;“见”字写出了诗人在登车之后所看到的景象——火把的光亮。“铃铎声中”一句,描绘了一幅动听的乐声图画:铃铎声中,火光闪耀,这是一幅多么美妙的画面啊!然而,这美妙的场景却只是短暂的,因为“总”、“见”两字,又引出了下文的描写。
第三段,诗人继续展开想象,将眼前的风霜冲雁阵、尘土过驴纲的景象与琵琶客路歌红袖的景象相映成趣,从而抒发出一种悲凉的情绪:风吹雁阵,漫天尘土,都显得如此渺小,而自己的处境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于是,他不禁想到:我如今已经离开了家乡二千里地,躺在床榻之上,就像一只被缩进了小床的小鸟一样。“行尽”句,既写出了他离家日久思归的心情,也表现了他壮志未酬的无奈。“衾中缩卧类摇床”,以比喻手法,形象地表现出了他对家乡的无限眷恋,以及对自己壮志未酬、功业难成的感慨。此句可谓妙笔生花,令人拍案叫绝。
第四段,诗人由眼前的景色联想到过去的事情,进一步抒发自己的情怀和感慨。他想到了昔日在山东道上的种种往事,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怀旧之情:那时候,我在山东道上谈笑风生,心情是多么舒畅啊!然而,如今却只能坐在马车上,望着茫茫一片,心中充满了惆怅和哀怨。
整首诗语言优美,意境深远,充分体现了作者对家乡、对过往岁月的深深眷恋和无尽思念。同时也表达了他对人生无常、世事沧桑的感慨以及对功名事业的追求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