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苑乌啼，鼎湖龙撇。琼枝惨遇红羊劫。青门路断入空门，凄凉旧事凭谁说。
蜀镜云沉，秦箫露咽。生怜明月圆还缺。千秋遣恨九重恩，一齐付与檀槽拨。
【注释】
- 《踏莎行》词牌名。
- 禁苑：皇家园林。
- 乌啼：鸟鸣声。
- 鼎湖：即湖北的鼎湖山，相传为楚昭王所葬之处。
- 红羊劫：传说周武王伐纣时，有红羊人作乱，后以红羊劫代指亡国之祸。
- 青门：汉宫之门。
- 入空门：出家为僧。
- 蜀镜：四川成都产的铜镜。
- 秦箫：秦地出产的箫。
- 生怜：怜惜、同情。
- 九重恩：指帝王的恩宠。
- 檀槽拨：琵琶等乐器的弦索。
【赏析】
此词为作者在宋亡之后所作。上片写亡国遗民对往事的追忆与哀伤。下片写自己对世事的感慨及对佛家的信仰。全词意境苍凉悲壮，感情沉郁凄苦。
词的上阕写景抒情。“禁苑乌啼”四句写禁苑中的鸟鸣声和龙蛇出没的景象。乌啼，鸟呜。禁苑，皇家园林，这里泛指国家。
“青门路断入空门”，青门路，指通往京城长安的道路。入空门，指出家为僧。这两句的意思是：京城长安之路已经断了，只能进入空空的寺院当和尚去了。这里既写出了宋王朝灭亡的事实，又暗寓词人对南宋朝廷的失望之情。
“凄凉旧事凭谁说”一句，是说那些令人伤心的往事只有向别人说罢了，言外之意是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一句是全词的感情核心，表现了他对国破家亡的悲痛心情。
下阕写自己的感慨及宗教信仰。“蜀镜云沉”二句写自己对故土亲人的怀念之情。蜀镜，指四川成都的铜镜。云沉，喻指故土已失而不可复得。“生怜”二句写词人对明月圆缺变化的怜悯之情。怜明月，即怜天上明月。圆还缺，比喻人生无常、世态炎凉。“千秋遣恨九重恩，一齐付与檀槽拨”。这两句是说：千年来遗留下来的遗恨，都寄托在琵琶琴瑟的弦索之上了。
整首词通过描写景物，抒发了词人亡国之痛和对现实的无奈之感。语言含蓄深沉，意境悲壮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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