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道曾无南北分,全家羁宦忽离群。
一春又带还乡梦,十载空传誓墓文。
燕外香泥寒食雨,马前清泪太行云。
羡他麦饭松楸路,上冢归来未夕曛。

【注释】

道中感怀寄呈秀父合肥兼示燕豫子侄:在旅途中感伤怀念,并寄给父亲秀父,在合肥时。合肥,今属安徽。燕豫子侄,指作者的侄子燕豫。

阮道曾无南北分,全家羁宦忽离群:阮道曾没有南北之分(阮籍不拘礼法,与北方的阮咸不同),全家被官府征召而离散了。阮籍曾随其父阮瑀避乱江夏,后来因父亲去世才回家。

一春又带还乡梦,十载空传誓墓文:这已经是一年之中第二次回家,可是家乡已经荒芜破败,只有坟墓还在,可我却没有能实现当年对先人的誓言。“誓墓”,是阮籍曾立下的誓言。据《晋书·阮籍传》:“(阮籍)居母丧,食粥酒,毁顿如初丧者。邻居闻者有为之备设者,应去之。”

燕外香泥寒食雨,马前清泪太行云:燕子飞出屋檐,落在沾满春露的香泥上面;马儿在太行山上奔跑着,溅起一路的清泪。(燕子、清泪,比喻自己的哀怨)

羡他麦饭松楸路,上冢归来未夕曛:羡慕那些吃着野麦饭、沿着墓地小路归家的人们,而我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麦饭,即野麦面蒸成的饭,这里用来代指野菜。

【赏析】

这首诗作于诗人离开京都洛阳,经许昌、合肥到寿春(今安徽寿县)途中。首联两句写离家之久和仕途之迁谪。颔联写故乡已非故人,只留下一片荒坟。颈联写自己思念亲人的心情。尾联写自己回到故乡时的晚景。

此诗表现了当时社会的黑暗腐败和世态炎凉。诗人在仕途上屡遭挫折,长期漂泊在外,因此产生强烈的思乡之情。但同时他又为这种遭遇所困,不能像古人那样及时归隐,只好在异地为官,以排遣心中的苦闷。

首联写阮道曾无南北之分。全家被官府征召而离散了。阮籍曾随其父阮瑀避乱江夏,后来因父亲去世才回家。

颔联写故乡已非故人,只留下一片荒坟。“一春”两句说又是一年回乡时。然而家乡已是荒凉不堪:“十载”两句说十年来没有实现当年对先人的誓言。

颈联写自己思念亲人的心情。燕子飞出屋檐,落在沾满春露的香泥上面;马儿在太行山上奔跑着,溅起一路的清泪。

尾联写自己回到故乡时的晚景。羡慕那些吃着野麦饭、沿着墓地小路归家的人们,而我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麦饭,即野麦面蒸成的饭,这里用来代指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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