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鸭抛烟,寒螀泣露,兰桡催发湖头。正银河清浅,残月如钩。多少情悰欲说,知无奈、则索行休。纱窗静,几株疏柳,一片清秋。
堪忧。个人何处,那衣香手粉,仿佛还留。忆旧年此夜,花压层楼。静对金波似水,桃笙上、隐隐回眸。伤心处,依然花月,添却离愁。
【注释】
宝鸭:用鸭形的瓷制水盂。
清浅:指银河。
则索行休:只得暂且作罢。
纱窗静,几株疏柳,一片清秋:指深闺中的寂静和萧瑟的秋色。
堪忧:令人忧虑。
个人:指自己。
桃笙:桃花做的笙。
金波似水,桃笙上、隐隐回眸:意谓在月光下,女子静静地听着,不时地回头望望。
【赏析】
这首词是与阮亭同题之作。“忆吹箫”本为小曲名,《乐府解题》:“《忆吹箫》,伤离别也。”此词即以“忆吹箫”为题,写一位女子在月下思念心爱之人的情景。全词写女子对男子的怀念之情。
开头两句描写环境,“正银河清浅,残月如钩”,点明时间地点。此时正值中秋之夜,银河清晰,明月高悬,夜已十分深沉了。接着写女子的心情:“多少情悰欲说,知无奈、则索行休。”女子想向心爱的人倾诉相思之情,可是又觉得无可奈何,只能罢了。
过片三句进一步刻画女子的神态。“纱窗静,几株疏柳,一片清秋”,这是一幅幽美的夜景图。“纱窗静”,表明女子独守空闺之寂;“几株疏柳,一片清秋”,又暗示了时令已近中秋。这几句既写出了环境之美,又渲染了人物内心的孤独寂寞之情。
“堪忧”,承上启下,由景入情,引出下文对男子的思念。“个人何处”,点出“堪忧”的原因。“那衣香手粉,仿佛还留”,意思是说,他曾经来过这里,现在他的衣服和化妆品都还留在这里呢。“仿佛还留”一句,既是虚写,又是实写。因为男子曾来过这里,故衣香手粉犹存。
“忆旧年此夜,花压层楼”,回忆去年这个晚上的事情,当时她正在楼上的花间。“花压层楼”,形容楼阁高耸,花枝繁茂,花压得楼台都动弹不得了。“静对金波似水”,写她静静地面对着如水的月光,似乎在听一曲什么乐曲。“隐隐回眸”,是想象她在倾听时,不时地回头望去。
结拍两句“伤心处,依然花月,添却离愁”,是全词的重点。“依然花月”,是指她看到眼前依旧盛开的花朵和明亮的月亮,但她的心已被男子带走,所以感到更加悲伤。“添却离愁”,是说她的心事已经被男子带走,所以感到更加悲伤。整首词通过描绘一个女子独自在月下思念心爱之人的情景,表达了她的孤独、寂寞和悲伤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