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只解霜螯持,漂零落魄志业隳。渐恐化雨难为施,他时荆栎从芟夷。
即是此日牛医儿,虽然一事愿脱锥,长谢乃敢终其辞。
假如公有烟霞思,此必弟子相追随。前驱猿猱后麇麋,携囊入云采苓芝。
剥刷幽怪穷险巇,佐公巨笔挥淋漓。此则不敢多让谁,公闻此言顾我嘻。
小子狂矣言无稽,言虽无稽心不欺。春葵只有倾阳枝,作诗呈公公解颐,谓我诗笔犹可为。
十年吟苦霜鬓丝,一编吐气今其时。
【注释】
上朱笥河先生:朱笥河,即朱彝尊。
两手只解霜螯持:指自己一生只能从事一些学问文章的编辑工作。
漂零落魄志业隳:指一生漂泊无定,事业没有成就。
化雨难为施:指自己的才能难以施展。
荆栎从芟夷:意思是说,将来自己也要像荆条、栎木一样,被人们所砍伐。
牛医儿:比喻自己的职业。
脱锥:脱离困境。
烟霞思:指隐居山林的愿望。
弟子:这里指学生或同门。
前驱猿猱后麇麋:意在说自己将追随老师,像猿猴在前,像野兽在后,像麋鹿在中间。
携囊入云采苓芝:意在说自己要跟着老师进入仙境,去采药。
剥刷幽怪穷险巇:意在说自己要清除一切邪气,消除所有困难。
佐公巨笔挥淋漓:意在说自己要用笔墨帮助老师扫除一切困难。
此则不敢多让谁:意在说这是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公闻此言顾我嘻:意在说自己听到这些言论后感到非常高兴。
小子狂矣言无稽,言虽无稽心不欺:意在说自己虽然狂妄,但我的话语都是真实的。
春葵只有倾阳枝:意为春天的葵花只有向阳光的一面开。
作诗呈公公解颐:意在说自己要写一首诗来解除老师的忧愁。
谓我诗笔犹可为:意为我的诗还能写得更好。
十年吟苦霜鬓丝:意为自己十年来一直刻苦攻读诗歌创作,头发已经斑白了。
一编吐气今其时:意为我现在能写出一篇好的诗篇。
【赏析】
本诗是清初诗人朱彝尊的一首五律诗。朱彝尊号“小长芦”,这首诗就是他在朱笥河先生面前表示自己对学问的追求。
首联起兴,作者以“霜螯持”自比,说明自己一生只能从事些学术文章的编辑工作,不能有所作为。接着用一个“漂零落魄志业隳”的句子,表明自己一生漂泊、潦倒,没有成就。“渐恐化雨难为施”则是对自己才华未尽展的感慨,也暗示了作者对仕途的无奈。“他时荆栎从芟夷”表达了作者对将来可能被社会淘汰的忧虑。这两句诗充分展现了作者的无奈与焦虑。
颔联承接上句,进一步表达了作者对未来的担忧。“即是此日牛医儿”一句,既是自嘲,也是表达自己对现状的不满。同时,也表达了作者对理想生活的向往。
颈联“就算公有烟霞思”,是说即使老师有归隐山林的愿望,但作者也要跟随其后,一起追寻那份宁静与美好。“此必弟子相追随”则是表达自己愿意为老师付出一切的决心。这两句诗充分展现了作者对理想的追求和对老师的忠诚。
尾联“假如公有烟霞思”,是说如果老师真的有归隐山林的愿望的话,那么作者愿意跟随其后,一起追寻那份宁静与美好。而“一编吐气今其时”则表明,现在作者终于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理想了。这两句诗既表达了作者对未来的期待,也表达了他对现实的满足和欣慰。
全诗情感真挚,语言朴实,充满了作者对理想生活的向往和追求。通过这首诗,我们可以看出,朱彝尊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有担当的人。他的诗歌作品也为我们留下了许多珍贵的文化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