厓州图画便凄然,况复穷荒在日边。
道险不知山水趣,法宽犹用宋元钱。
月明黄木湾头驿,人语红蕉花畔船。
只有一端廉吏计,木棉花发省装绵。
【注释】陶子师:陶潜字渊明。昌化:今属浙江省,古称余姚。“木棉花发”句:用《后汉书》张俭事作典,见《搜神记》。
【赏析】这首诗是诗人送友人陶潜赴任昌化时所作。前四句写景,后四句抒情。
开头两句写崖州图画,接着写穷荒之地的景色。“况复”,更何况,又何况。“日边”,日中或日边,这里指海南岛。“道险”,道路险峻,难以行走。“山水趣”,山水的乐趣,即山青水秀之美。这两句说:崖州的图画便让人感到凄然;况且在穷荒之地,更使人觉得难于忍受!这两句既为全诗奠定了感情基调,又与下文形成鲜明的对照,使读者对陶潜赴昌化的艰辛有更深的感受。
“道险不知山水趣,法宽犹用宋元钱。”这两句是写路途艰险而心情不舒畅的原因。“法宽”一句,语出《后汉书·王章传》:“章到部,人吏送章车者千余乘,不敢驰驱,皆拥揖卑下,不敢以尊贵骄人。”这里借指陶潜的来职。“宋元”即宋朝钱币,当时流通的货币。“法宽”句的意思是:虽然法令宽容宽大,仍使用宋代的钱币,但陶潜还是感到心情不畅快。“不知山水趣”,是因路难行而心情不好,“犹用宋元钱”,是因法令宽松而心情不舒畅。“山水”句与“法宽”句前后相对照,突出了路途艰险、法令宽松这两个造成陶潜心情不快的主要原因。
“月明黄木湾头驿,人语红蕉花畔船。”这两句是描写途中景物,渲染旅途气氛。“月明”句,点明时间、地点,“黄木湾头驿”,地名。“红蕉花畔船”,船上有红蕉花,这是海南岛上特有的植物。这两句写景生动形象,渲染了旅途气氛,使陶潜的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只有一端廉吏计,木棉花发省装绵。”这两句是写陶潜到达昌化后的清廉政绩和美好祝愿。“廉吏计”,廉洁的官吏的治理办法。《后汉书》卷八十一《杨震传》:“(杨)震为东莱太守……其为政,以敦重为务,所至辄置一石酒,一裘衣以遗监督吏,谓之‘吾卿遣饷’……郡界肃然。”“木棉花发”,即木棉树开红花。“省装绵”,节省下来的丝织品。“端”是一点的意思。这两句写陶潜来到昌化以后,他以廉洁的官风治理昌化,并取得了显著的政绩。同时,诗人也祝愿他前程似锦,官运亨通。
此诗语言平直朴素,但情真意切,风格质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