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山本天人,游戏为画师。
胸中磊落有五岳,天机活泼出怪奇。
蓬山侍直廿馀载,绝蓺不许人寰知。
我闻论画如论禅,宗派亦以南北岐。
摩诘一翁作初祖,吴黄倪王四叶垂。
曹溪法乳出龙象,烟翁妙手孙谋贻。
麓台巳往谁嗣响,惟公心摹手独追。
试观此图和合四家法,驱使前哲如婴儿。
五日一水十日石,松杉栝柏点缀位置皆得宜。
苍茫浩瀚一气合,笔墨断处神犹随。
画成付令弟,知音今钟期。
自言仿麓台,魄力实过之。
西堂春草冷昔梦,抚卷老泪双涟洏。
立功立言巳不朽,馀技亦复畴能为。
鲰生一见但下拜,曾记解衣盘礴挥豪时。
这首诗是元代文宗皇帝的诗,题目为“题座主文敏公仿元四家长卷”,描绘了一位画家模仿元代四大家(黄公望、王蒙、倪瓒、吴仲圭)的画作,展现出他的画技和才华。
以下是这首诗的逐句释义:
茶山本天人,游戏为画师。
茶山(即茶陵)本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他以游戏的心态成为画家。胸中磊落有五岳,天机活泼出怪奇。
他的内心宽广如五岳,天机的活力使他的画作充满了奇特之处。蓬山侍直廿馀载,绝蓺不许人寰知。
他在蓬莱山上侍奉朝廷超过二十年,他的绝艺无人能够了解。我闻论画如论禅,宗派亦以南北岐。
我听说谈论绘画就像谈论禅宗一样,不同的画派也分为南北两派。摩诘一翁作初祖,吴黄倪王四叶垂。
顾恺之(摩诘)被誉为绘画的始祖,而黄公望、吴镇、倪瓒、王蒙这四位大师则被视为继承者的典范。曹溪法乳出龙象,烟翁妙手孙谋贻。
曹溪(曹溪寺)的佛教法乳滋养了龙象,而这位烟翁(指文敏公)则用他的妙手传承了这些智慧。麓台巳往谁嗣响,惟公心摹手独追。
过去的文人已经无法再追随文敏公的步伐,只有他能心摹手追。试观此图和合四家法,驱使前哲如婴儿。
仔细观察这幅作品,它融合了四大家的技法,就像婴儿学习走路一样自然。五日一水十日石,松杉栝柏点缀位置皆得宜。
在这幅作品中,五天绘制一次水面,十天绘制一次石头,松树、杉树、柏树等植物都恰到好处地点缀其中。苍茫浩瀚一气合,笔墨断处神犹随。
整个画面显得苍茫浩瀚,仿佛天地合一,而笔墨之间神韵依然跟随。画成付令弟,知音今钟期。
这幅画作已经完成交付给他的弟弟,现在他找到了知音。自言仿麓台,魄力实过之。
他自己说这幅画作是模仿麓台的,但实际的魄力超过了麓台。西堂春草冷昔梦,抚卷老泪双涟洏。
回忆起过去的场景,抚摸着卷轴不禁老泪纵横。立功立言巳不朽,馀技亦复畴能为。
他的功业和言论已经永存不朽,其他的技艺也能再次展示。鲰生一见但下拜,曾记解衣盘礴挥豪时。
我这个庸俗的人第一次看到这幅作品就拜倒,还记得自己曾经放下衣服在画上挥洒自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