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招提智者遗,天台止观一宗持。
哑羊只把精蓝占,忘却开山老祖师。
【注释】
招提:佛教语,指寺院。智者遗:指智顗,天台宗创始人。一宗持:谓天台宗以止观为主要修持法门。哑羊只把精蓝占:意即禅定、坐禅是僧人的主要功课。老祖师:本指释迦牟尼。这里指天台宗的开山祖师慧理(慧理曾住持天台寺)。
【赏析】
此诗作于唐宪宗元和十二年(817),作者与友人实云法师同游高明寺时所作。全诗通过写实云上人对天台宗的误解,抒发了诗人对禅宗的推崇以及对天台宗的景仰之情。
首联“十二招提智者遗,天台止观一宗持”,点明了题中的“赠”,即赠送之意。智顗在天台山开创天台宗,其弟子慧理住持天台寺,故称“天台”。“十二招提”是泛指佛门。“智者遗”是说智顗大师留下的只有天台止观一法。“止观”是佛教中修行的方法之一。佛教徒认为,止即是静,观即是察。止者心不散乱,观者心不执着,二者结合就是修习佛法的正确方法。
颔联“哑羊只把精蓝占,忘却开山老祖师”。这里“哑羊”是借指禅宗的“默照”。唐代诗人李翱《题僧院》说:“默照何曾默,言诠岂合言。”(《李文公集》)可见禅宗强调的是默照,也就是冥思静虑。而“精蓝”则是佛家用语,意即寺院。“占”在这里是说禅定的意思。这一句的意思是,这只像一只哑羊一样,只知道占着寺院,却忘记了那位曾经开创天台宗的老祖师。“止观”是天台宗的主要修行法则,但禅师们往往更注重实践禅定。他们往往沉溺于静默的冥思中,忘却了开宗立派的初衷。这是对禅宗的误读。
尾联“忘怀老祖师,犹在石壁上。”意思是,尽管禅宗有“只谈静坐,不讲经教”的说法,但作为禅宗的创立者和主要代表人物——慧理大师,他的学说仍然被尊奉为正统。“忘怀”是忘记的意思。“犹在石壁”意即慧理大师的学说仍然留在石壁之上。
这首诗是一首赠答之作,从表面上看是在赞美禅宗的教义,但实际上诗人却是在批评禅宗的一些做法。他称赞天台宗是以止观为主,而禅宗则只是单纯的静坐而已。他希望禅宗也能重视经教,而不只是单纯的静坐。这首诗虽然语言通俗直白,但意境深远,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