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树生空山，柯干何连蜷。
自我辞家时，霜雪渐飘残。
敛辛亦可悦，抱素聊自闲。
托根非金铁，何以得久坚。
匪曰不得坚，荣落理固然。
愿言保其拙，大化相推迁。
【注释】
①桂：桂花。生：生长。空山：空旷的山。柯干：树的枝干。何连蜷；为何弯曲盘曲？
②辞家：告别家室。时：当时。
③敛：收敛。亦可悦：也可以使心情愉悦。
④抱素：抱着纯朴的本性。聊自闲：聊且自己清静悠闲。
⑤托根：依附于某种东西，这里指依附于金铁。非金铁：不是金铁一类坚固的东西。
⑥得：得到。
⑦荣落：荣耀与衰落，这里指事物的盛衰变化。理固然：自然的道理，即事物发展变化的规律。
⑧愿言：愿意说的话。保其拙：保持它的朴素无华。大化：大自然，宇宙。相推迁：互相推移，不断前进。
【译文】
桂花生长在空旷的山中，树干曲折盘旋着。当初离别家门的时候，霜雪逐渐降临，渐渐凋残了。收敛自己的辛酸，也可以令人愉快，保持着纯朴本性，也就可以使自己清闲。依附于金铁之类的坚硬物质，怎么可以使它长久地坚挺呢？不这样说，是因为事物的盛衰变化本来就是自然的道理。我愿说保持它的朴素无华吧，它能够和大自然一道不断前进啊！
【赏析】
这是一首咏物诗，以桂花托意，托物寓怀，抒发作者对世事变幻无常、人生易老多愁的感慨。全诗借物喻人，托物言志，表现了诗人对人生哲理的深刻领悟和对恬淡寡欲、归真返璞的人生态度的追求。
第一句“桂树生空山”，点明所咏之花，是桂花，而且是“桂花生空山”，表明了环境的高洁。“空”字写出环境之幽僻，“生”字表现出物之旺盛。“柯干何连蜷”，写桂花枝叶茂盛，盘曲蜿蜒，生机勃勃，形象传神。第二句“自我辞家时”一句，交代了时间背景，也是为下面抒情做铺垫。“辞家”二字，表明了诗人此时远离家乡，身处异地，处境艰难，心情凄苦。“霜雪渐飘残”，描绘了一幅萧瑟凄凉的景象，表达了诗人内心的悲凉。
第三、四两句“敛辛亦可悦，抱素聊自闲。”是说收敛自己的辛酸，也可以使人感到快乐，保持纯朴本性，也可以使自己清闲无事。这两句话，一扬一抑，一乐一忧，对比鲜明。前一句是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后一句则是消极颓废的人生态度。然而，诗人更注重的是“抱素”的生活态度，认为这种生活方式才是人生的正确选择。
第五、六句“托根非金铁，何以得久坚？”是说如果桂花不能依附于金铁之类的坚硬物质，怎么能使它长久地坚挺呢？这是说，只有保持自己的纯洁品质，才能经受住各种风风雨雨的考验。最后两句“匪曰不得坚，荣落理固然。”是说，并不是说桂花就不能经得起风吹雨打，而是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就是如此，不可抗拒的。这是对上面两句的解释和说明，进一步阐明了诗人的观点。
这首诗通过咏物抒怀的方式，表达了诗人对世事变幻无常、人生易老多愁的感慨。全诗借物喻人，托物言志，表现了诗人对人生哲理的深刻领悟和对恬淡寡欲、归真返璞的人生态度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