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声饮恨不曾乾，渐觉模糊眼力酸。
纵有云山难极望，管中偷把上天看。
【注释】
百苦吟：即《百苦词》，指作者的词集。百苦，是“一百苦”的省称。
其二十二：指词集中第22首，题目是《泪眼》。
吞声饮恨：含着眼泪强忍悲愤。
不曾乾：没有流干。
渐觉模糊：眼睛渐渐看不清楚。
纵有云山：纵然有高山流水。
难极望：不能远眺。
管中窥豹：比喻见识狭窄，只能看到一点表面现象。
【赏析】
这是一首写眼疾的词作。上片写久病后眼中所见之景，下片抒怀时眼中所观之景。全词以写眼疾为题，但并不直接描写眼疾本身，而是通过写眼痛、眼花和眼前所见的景象来间接表现眼疾的痛苦。
上片起句“泪眼 ”二字已点出眼疾，但未明言病源及病情，只就眼前所见而发议论，这正与词人的写作习惯吻合。“吞声饮恨不曾乾”，既说明眼疾已经很久；又表明自己因眼病而不敢发声，只好强抑胸中的哀怨之情，所以说“不曾乾”。接着两句，写眼病造成的视觉障碍，说“渐觉模糊眼力酸”，“渐觉”，表示眼疾日益加重；而“模糊”二字则形象地描绘了眼病造成的视线不清的状况。“眼力酸”三字，不仅写出了眼痛的症状，而且暗示了眼病的严重程度。
下片开头“纵有云山难极望”五字，承上片“眼力酸”而来。既然眼病使视线变得模糊不清，那么眼前的世界也就变得遥远起来，难以看清，这就更增加了对眼病的忧虑和痛苦。“管中窥豹”四句，写眼前所见之景。“管中窥豹”是成语，意谓从竹管里看斑鹿，只能见一斑，不能知全豹。这里用它来形容视力不清，只见到事物的一小部分，而不能看到全部。“管中”二字也暗示了眼病的严重程度。最后三句，以反问的形式，抒发自己的处境：“管中偷把上天看。”原来作者曾说过“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现在却要“管中偷把上天看”，可见他对自己的处境是多么不满和愤怒。
此词虽为伤目之作，却写得十分委婉曲折，含蓄蕴藉，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