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榻依猪狗,呼墙有燕莺。
飘镫昏接雨,低案冷扶酲。
狂咏兼游处,生心得弟兄。
天顽嬉宇宙,为斗梦中觥。
【译文】
夜晚,在通远驿旅舍中过夜,
我铺下床榻倚靠在猪、狗身上休息,
呼喝墙壁上的燕莺,
飘荡的马镫承接着雨水。
低头案上冷气袭人,扶起醉意未消的身体。
我狂放地吟咏,与朋友们游赏畅饮。
我们同生共死,是亲兄弟一样。
天地顽顽痴痴,戏弄于宇宙之间,
我们在梦中饮酒作乐,斗酒相欢。
赏析:
诗题“通远驿旅夜”,点出诗人是在旅途中过夜的。首句写自己睡在驿馆的床上,靠向猪和狗身上休息,显得十分粗俗不堪。次句写诗人呼唤着墙头的燕子、黄莺儿们来相伴。这两句从侧面烘托出诗人旅途的艰辛。三至四句写诗人的所见所感。“飘镫”、“接雨”二字写出了马灯在风中摇荡不定的情景,也暗示了诗人内心的动荡不安。“低案”、“冷”两字则描绘出诗人困乏无力的状态。“扶酲”即扶起病后尚未痊愈的身体。五、六句写诗人在异乡的欢乐。“狂咏”、“游处”表明诗人心情豪迈,与友人畅谈笑语,尽兴而归。结拍两句,诗人抒发了自己与友同生死之慨:“天顽嬉宇宙,为斗梦中觥。”意为天地顽皮嬉戏于宇宙间,我们在梦中饮酒作乐,斗酒相欢。这是诗人对人生的一种超脱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