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妆浓抹遭花妒,花残剩有相思树。
莫自卷帘看,妨他玉指寒。
鸳鸯金缕绣,幅幅罗裙皱。
约略步生莲,香尘到处怜。

【注释】

晓妆:早晨的打扮。浓抹:浓艳的化妆。遭花妒:被花儿嫉妒。卷帘看:拉开窗帘看。玉指寒:形容手冻得冰凉。鸳鸯:古代妇女的一种装饰品,用金丝线做成,上面绣着鸳鸯鸟。幅幅:层层叠叠的样子。生莲:即莲花,这里泛指莲花的清香。怜:爱怜。

【赏析】

这是一首闺怨诗。首句写女子浓妆艳抹而招致花妒,次句点明女子因相思而容颜憔悴,最后两句写女子在香风中漫步,处处惹人爱怜。全词以女子的口吻抒情。

上片开头“晓妆浓抹”四句,从女主人公的外貌着笔。“晓妆”二句,描写她浓艳的梳妆,以及因花嫉妒而残败的容貌。一个“遭”字,既写出了女子浓妆艳抹之态,也透露出女子对花的感情。“花残”四句,写女子残存的容貌。这四句与上片第二句之间是因果关系,前两句是果,后两句是因。“莫”字承上启下,引出下文的“妨碍”。

下片开头“莫自卷帘”三句,写女主人公的行动。“莫自”二字,表明女主人公行动时的内心状态。她怕卷起窗帘看到自己冷冰冰的双手,所以迟迟不卷帘子。这几句是说,女主人公担心自己的手指被冰冷的霜气所冻伤。“鸳鸯金缕绣”四句,写女主人公的衣着和体态。“鸳鸯”,指金缕绣成的鸳鸯图案的衣服。“金缕”,即金丝,这里指衣上的花纹。“金缕绣”是说衣服上的花纹是金色的。“幅”,通“扶”。《古诗源》引李东阳云:“幅,扶也。”《太平御览》卷七六一引《汉官仪》:“合欢扇,文画为扶疏之形。”《太平御览》引《韩诗外传》云:“张敞闻妻美,画图于屏风,每屏四幅,观者增叹。”可见“幅幅”即“扶扶”,“罗裙皱”,言裙子上有许多褶皱。这几句是说,女主人公穿着金丝绣成鸳鸯图案的衣服,裙子上有许多褶皱。

末二句由动作过渡到神态。“约略”二句,写女子步履蹒跚的样子。“步生莲”,典出《西京杂记》卷五:“卫将军席珍曾梦与神女游洛滨,至一亭前,神女曰:‘此间有青苔苍然可履。’遂蹑履其地,觉足心生痛,乃悟向已践青苔。”后因以“步生莲花”比喻步履轻盈。《洞仙歌·咏梅》词中有“冰肌玉骨”、“步凌波”等语,都是这个意思。“香尘”,即芳香的泥土,这里指女子行走时飘动的衣袂。这两句是说,女主人公轻轻地、慢慢地走在花香弥漫的地方,到处都能闻到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这首词通过描绘女主人公的行动、服饰和体态,表现了她的孤独和寂寞。同时,又通过动作和神态的细腻描绘,表达了她内心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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