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浑一夕,知尔惯孤宿。
如何只栖客,眼冷睇空绿。
波摇想湔袂,籁动疑转毂。
纤晖不盈天,一羽自肃肃。
幽痾断香缕,苦泪并尊渌。
尘网暗不收,栖萤上裙幅。
孤肩耐风露,病息惊在屋。
晓色何劳劳,悬星似鱼目。
【注释】
- 长年:指诗人自己,因年老体衰而感到孤独。
- 知尔:知道你。
- 栖客:栖息的客人。
- 波摇想:波涛摇动时。
- 转毂:车轴旋转。
- 纤晖:微弱的阳光。
- 香缕断:香已尽或香已断。
- 病息:因病而睡。
- 尘网暗收:被灰尘蒙蔽的网已经收起来了。
- 栖萤上裙幅:萤火虫飞上裙子。
- 病息惊在屋:因生病而惊醒。
12、晓色何劳劳:天色如何显得那么疲惫。
13、悬星似鱼目:“悬星”是指天上的星星(“星”是名词),这里借指明月。
【赏析】
这是一首描写秋夜孤寂情景的七绝诗。前四句写诗人独宿时的所见所感;后六句写孤寂之景,以景结情,含蓄深沉。全诗意境清幽,情感真挚,语言凝炼,耐人寻味。
诗题一作《宿山寺》。
首联写诗人独宿时所见景象:长夜漫漫,诗人辗转难眠,只能看到一轮孤明,知道有客人独自栖息。
颔联进一步渲染这种环境气氛。诗人想象着那客居之人,眼望着空阔的绿色山林,神情冷峻,好像在说:“我为何要忍受这样孤独的生活?”
颈联又从对方落笔,写客居之人看到波涛汹涌的水花,听到风吹过树林发出的声响,他仿佛看见自己正用衣袖拂去水花,又似乎听到车子转动车轮的声音。这两句既写景,又写人,使画面更具有生动性。
五联写孤宿之人的心境:他看到天空中太阳的光华并不很强烈,就像一根羽毛那样轻轻飘动着,但他却能感觉到它那肃穆庄重的风度。这一句把诗人的孤寂之情与自然界的景象联系起来,表达了对自然的赞美和热爱。
尾联写诗人看到客人在黎明时分起身离开的情景,以及他的心情。客人在黎明时分就起身离开了,可能是因为他担心自己的身体不能承受住寒冷的风霜。
最后两句是全诗的高潮:在黎明时分,诗人看到天边挂满星星,犹如一条大鱼的眼睛,他不禁叹息道:“为什么天空中的星星这么多呢?”这一句既表现了诗人对自然景色的喜爱,又表达了他对人生无常的感慨。